此时,被灰原哀等人惦记的若竹直树正带着自己的心腹包专机飞德国,自然手机不可能有信号。
穿着黑风衣、一脸冷肃的男人肩膀上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他时不时拿出手中的纸条看着,短短时间就把纸条摸出了毛边。
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口吻也符合,就是神谷哲也本人所写的内容。
若竹直树曾经也见过这只常在神谷哲也旁边徘徊的乌鸦,他思考后还是选择按照纸条行事。
虽然已经做好去进攻组织的准备,随意撤离不仅会损失颇多还会影响部下的情绪,但若竹直树依旧以神谷哲也意愿为主。
他知道前辈有着他所打算的计划,上一次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导致前辈出了纰漏,若竹直树因此愧疚了十年,这次他就完全放弃了思考,听从利口酒的指示。
反正前辈说到时候会跟他解释的,他听话就好。
若竹直树永远是利口酒最忠实的后辈!
纸条上的内容是说,让若竹直树带着他的人去德国帮忙管理神谷哲也的势力,他对组织另有安排,并且最迟不会超过十天就会与他见面。
如果若竹直树实在是等不了、或者碰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可以打开乌鸦脖子上挂着的锦囊,里面有神谷哲也所说的真相。
若竹直树并不打算太快打开锦囊,这不就是等于证实了他是个焦躁的、不够信任前辈的人吗?
反正他听话就足够了!
如果前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大不了他直接带人同归于尽后自尽,也是一种道义。
胡思乱想着,疯狂给自己强调要听话,若竹直树将纸条揣回口袋,从另一个口袋中抓出一把高档鸟食,朝乌鸦露出近乎殷勤的笑容。
乌鸦高傲地“嘎”了一声,抖了抖油亮的羽毛,显然是被伺候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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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回到组织已经过了一整天。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多少次看向挂在墙上的表,仿佛只要他看的次数过多,时间就会“嗖”的一下过完、事情一下就能结束一样。
挂钟表面光滑的玻璃映出他憔悴的脸色。
这个时候就很感谢他天生皮肤黑,略显苍白的状态也根本看不出来。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琴酒那个家伙已经离开,没有其他人来打扰,甚至说,他已经知道除了桌上的监控器外,整个暗道里都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装备。
但他却完全提不起任何劲去探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但人类很良好的味觉适应性成功解决了这一问题。
安室透撑在洗手台前,静静地看着白色的瓷面,一时间,那白色恍惚中竟然开始流动,粘稠的鲜血逐渐朝他涌过来,但眨眼间又倏忽消失。
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直到浅金色的头发黏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将身上沾着血迹的衣服打湿。
现在胃还是一抽抽的疼,连带着大脑都有些不清醒,他精神上没有任何困意,偏偏身体疲惫地想一头栽进血水里。
还有一天时间。
只有一天时间。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安室透下意识看向躺在一旁的青年,一点一滴维系着生命的修复液注入其体内,也带来了短暂的休战时间。
如果不是还要硬凹着“洗脑”的形象以及未完成的大计,安室透恨不得现在就直接一脚踹门离开,拿着枪就把这群令人作呕的混蛋给干掉。
不,混蛋还有他自己。
金发青年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上撑,将本就凌乱的头发折腾得更加混乱,终于,他发出了一声如同穷途末路的困兽般的气音。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