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田家光的脸色只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从呆滞到了震惊,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摇着他仿佛他多少年前就不管了的儿子误入了什么歧途。
彼时刚被他的云雀前辈撇下的田纲吉脸色顿时就冷淡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田纲吉周边总是有很多人试图弥合他和田家光之间所谓的父子亲情的裂缝,但是作为门外顾问、作为同盟者甚至作为伙伴,就算是带着偏见眼镜的纲吉也不得不说田家光是合格的。
可是作为父亲?
就连reborn后来都没再继续帮他的老朋友,只让田家光自力更生。
话说的远了些,田纲吉带着微妙的心虚走出了酒吧,看见苏格兰靠着车站在不远处,就仿佛看见他的妈站在了这里……教父先生差点原地停止呼吸。但平日里再怎么笑称什么苏格兰妈妈,苏格兰也不可能代替奈奈妈妈的地位,因此那点微妙的窒息感转瞬即逝,不过片刻教父先生就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而那边背着贝斯盒的青年指中夹着烟,烟雾缭绕的,让他不像是什么组织内的新兴狙击手,倒像是离家四处游荡的忧郁乐手他甚至背着乐器盒。
忧郁乐手看来也是被生活所迫的,低眉的时候压着几分疲惫,看起来至少一个晚上没睡觉。
等等,一晚上没睡?
这不就巧了,他也是这样……这算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吗?隼人一直想让他达成的那个。
想起自己友人偶尔还像是少年时期一样幼稚的想法,他就忍不住露出笑来。
这一笑就对上了苏格兰的眼睛。
黑发蓝瞳的青年原本是想着什么神色凝重的,可是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的前辈兼上司朝着自己露出柔软的笑,这还让他怎么苦大仇深下去。
嗳,他上司就很甜。
再一看对方手里还拎了个袋子,心里想着总还不至于在琴酒这边住了一天还能带东西回来这是什么小学生留宿朋友家的剧情,一面接过了尊尼获加手里的袋子。
“这是……?”
田纲吉摸了摸鼻子,随口解释了一下。
诸伏景光觉得这更像是他刚才想到的离谱的东西了。
不过问题不大。
两个人坐进车里,平稳地驶回自己的安全屋。
昨天的那点危机好像随着琴酒那边的翻篇就烟消云散了,可是如果没有前辈在的话,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或者他还有没有个未来都是难解的问题。
沉默了半晌,目光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着他前辈,诸伏景光难得有种踌躇又犹豫的心情。
这份犹豫很容易地就被田纲吉所捕捉到了。
棕发的青年略作思索,就知道他的小后辈大概是被昨天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是(这句划掉)。
下意识地摩挲着拇指,后知后觉地响起走得太过匆忙是没带上指环的,而且就算带了其实他也不太习惯,毕竟不论怎么寻找接近的代替物,陪伴了他差不多十年的东西还是和外面那些临时的代替物是不同的。
可是那又怎么办呢?彭格列指环已经被他给毁掉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指,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空落落的。
“说起来,我昨天让你带给编辑先生的东西,编辑先生怎么说?”
他不着痕迹地问。
诸伏景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
“我已经见过原编辑了。”他斟酌着用词,虽然他能够确保这辆车至少在现在是安全的,但是事关前辈和他甚至会波及到zero的身份问题,不得不小心谨慎,“编辑先生说如果是boss的话,就没有问题。”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