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检测的时候,我人没见着,骨髓反而搭上了。我压根就没想捐,但立刻跑路也不值。于是我趁着医生不注意,我黑入了他的电脑,查到那个患病的组织成员。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是个小朋友。

不仅如此,其实我和这个孩子见过几次。我是在美国华盛顿研究所见到的,对方冠着天才研究员的名号,真名为宫野志保。女孩性格很酷,常常用一句话可以把大人的的所有话给堵死。我对她印象不错,还请过她吃。

要知道,我多少还是很喜欢夸张离谱的东西的。我买的比她的脑袋还大两圈。她认真分析这种东西没有实用价值,吃不完还得扔掉。我却不以为然,就问她:“你得到的时候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

“这钱就是买来开心的,世界实用价值高的东西多了去了,买个水壶买个牙膏买把椅子,哪个不比实用耐用。但这些东西能让你一瞬间开心起来吗?没有对不对?”

“……”

“开心最重要,其他的管他三七二十一。”

她说不过我,就说我是怪人。

我和她交集不太多,我也不兴和小孩子玩,也不可能去找她,只是在和研究所附带的托儿所见村弘树时,也会见到她那么几次。

她个子虽小,但在一群成年人里面游刃有余,好像她就是为实验室和研究所而生的。我那会就觉得,等她长大,说不定也会和我差不多玩心开始逆向生长,就想到处玩,体验生活,把过去没有的东西全部补起来,甚至大声尖叫,搞恶作剧,让所有人都拿自己没办法。那样的日子多爽快,就跟朝着过去生活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一样,“从我的生活滚出去吧!”

这个想法出现得并不突然,好像是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只是我之前没有想通,而有一天,我又自己想明白了。我是在很久之后,才发现我不知不觉之中接受了这样的想法。我原本也没有发现这一点,是白马大叔遇到我的时候说我变得比以前更精神了,我才恍恍惚惚地抓住了这一点。

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想到的是在美国的手术,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研二牵我的手。

后者让我想想有点肉麻,这种话说出去估计能让研二这个当事人全身起鸡皮疙瘩,以为我是变态的程度。我更倾向于说我可能做了清除脑内血块的说法。

话扯远了。

在我知道对方是谁之后,我寻思她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呢,为她感到有点不值。

于是,我原本想跑路的腿又迈回来了。

我做完手术之后,才发现合适的骨髓还有两个备选项。也就是说,她只需要再等一两天,最多一个星期,她也可以等到新的骨髓捐献者。我知道时,生了一会儿闷气,我在病床上躺了一整个星期,哪都不能去,无聊死了。不过,病人本来也不能等。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反正我做的事情不可能错,我很快就自我调节好了。

如果她是接受了我造血干细胞捐赠的话,那她的血液确实和我有一样的dna。

这样也就是说,这人就是之前说已经消失的女研究员宫野志保。但常理告诉我,人不可能返老还童。

dna报告很快就下来了

下来的时候,整个警视厅都炸了。

也许一开始他们只是看好戏,看热闹,结果一张白纸黑字落下来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时间各种消息到处乱飞,尤其是东京警校校友群。

原来的警校粉丝群在这几年间也慢慢发展成了校友群。据说虽然我们那一届是教官印象里最难带的一届,但校友的关系都很好,维系很紧密,现在学生分布全国各地,有时候遇到跨市县调查时,沟通来往都非常方便。南川在群里面发一句「本大人在外有六岁的女儿」,就有人开始组团要来参观了。

不过,话说这群家伙能不能好好上班?

我当警视正这天,连椅子都没有坐热,前辈大叔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找我谈话,让我要开始学会为孩子收心,“弘一,以前你那么花天酒地,换那么多女朋友,我们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现在孩子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要学会为孩子负责。”

“……”

老实说,我有捐献骨髓的那张证明。可我也还不至于现在,就想拆穿宫野志保。我仔细想想,我和这个小妹纸都不算特别熟,否则我也不会对她的脸不熟悉。而为什么她要找我?我这一点想要弄明白。除此之外,她要是有返老还童药的话,我其实也馋她的药我也想要变回小孩。

他们在说他们的,我在想我的。

我被目暮警官敲了敲,目暮警官拉我回神,说道:“你现在还在走神,之后想要怎么办呢?”

我背往椅背上贴,后仰道:“这是得问孩子她妈妈吧。我连她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这句话一下子让其他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