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岩王帝君前来的还有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和支援的一众仙人,我方士气大振,千岩将士在号角中冲锋,奥塞尔方看情况不对,不再恋战,当机立断地退回海中,只剩部分被千岩军围困的士兵被杀得丢盔卸甲。
摩拉克斯落到魈的身边,垂首问他,“怎么回事,般若为什么会在这。”
魈喉咙干哑,即将失去家人的那种惊惧感还影响着他,“奥塞尔把他当作要挟,想让我放弃关隘。”
般若先前还能给自己传递出奥塞尔领地隐秘的消息,怎会短短时间沦落到这份地步。摩拉克斯心有疑丝。
但眼前家人相聚是令人欣慰之事,他看出般若昏迷不醒是内伤严重的原因,而魈奋战多时,以一敌众,身上也落下了不少刀剑伤痕,两人皆需赶紧治疗。
摩拉克斯对魈说:“把他带回归离原吧,先替他疗伤。”
绿发少年模样的夜叉连忙应答,将手上和璞鸢收到身后,一手驮着般若后背,一手挂住般若腿弯,打算一鼓作气把他抱起。
过了一会儿。
魈:“……”
摩拉克斯看着魈维持着动作半天没有动静,反应过来,蹲下身将般若横抱起。银色头发的夜叉成年已久,却身体单薄,摩拉克斯不自觉地掂量一下,有些惊异于对方轻飘飘的重量。见魈还半跪在地上,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后颈出却升起薄红,可见是感到不好意思了。
摩拉克斯不由莞尔,稳重道:“是我疏忽,你现在脱力了吧。不必担心,由我来将般若带回,你一人安全折返便可。”
“是。”魈小声回答。
这次千岩军伤亡情况与上次相差不多,归离原内,归终正领着医者们为将士疗伤,大概是击退奥塞尔的豪气还涌荡在胸中,只见那些伤势不重的士兵们谈天说笑,吹嘘着自己的战绩。
直到摩拉克斯穿着显眼的白衣步入房间,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不必在意我。我只是帮人送一位伤者过来。”摩拉克斯道。
众人称是,却无法不意这位归离原的统御者。战场上,荒地升星的壮观场景尤在眼前,大家对岩王帝君的崇敬无以言表,自然做不到如往常一般谈笑风生。
归终刚刚替上一位伤者包裹完伤口,见摩拉克斯抱了一位银色长发的美人过来,掩嘴轻笑:“这可真是难得。”
摩拉克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将般若妥当地安置在床铺上,说:“这是无心恶鬼。”
归终眼睫扑扇了一下,轻呼道:“哎呀。原来这就是那位让你偏心的夜叉?”
她兴味十足地凑到银发夜叉的床前,看见皮肤白皙,看起来脆弱无比的夜叉眉目如画,眉宇间轻蹙,嘴唇失去血色,偏偏嘴角的那点血液又无比艳丽。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无心恶鬼的样貌如此好看。”归终细语道,好似眼前人是夏日停留在杏枝的蜻蜓,只要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扇翅飞走,再不见影子。
无怪归终会有这样的联想,眼前的夜叉青年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了。她指尖按在般若的脉上,手下的血管伴随心脏慢慢鼓动。
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归终一边诊断着一边和摩拉克斯讲述般若的身体情况,“他应该是先天不足之症,这样的病本来该在幼年时静心调养。但看他体寒内虚,估计少不饱腹,常受饥肠辘辘之苦,冬日也未曾保暖。”
她叹口气,“想到这种事情是梦之魔神领地上出现的,我竟一点都不奇怪了。”
摩拉克斯:“我看他身上还有奥塞尔留下的伤。”
“是的。”归终催动元素力在般若的体内游走,“五脏六腑皆有破损,几乎只剩一口气就被提着上了战场。不过好在还能治。”
归终叫了几位元素能力是治疗的医者过来,开始细细地为般若疗伤,摩拉克斯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阖目等待。不久后,魈也赶了过来,见到归终和摩拉克斯,微微点头,也拿了一个木凳坐下候在一旁。
“好了。”归终总算说出这句话。
魈赶忙上前,般若还未睁开眼睛。归终安慰道:“他还需要再休息一下,现在没醒来是正常的,明早之前就不要打扰他了。”
听般若被治疗好,摩拉克斯睁眼站起身。他也算休息了一会儿,等下还要和若陀龙王,留云借风真君等人复盘今日的战果。
魈许久未见般若,还不舍得离去。归终跟随着摩拉克斯的脚步踏出门槛,将空间留给那对久违重逢的家人。她对摩拉克斯轻笑,“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总对这位十余年前相遇的夜叉心生几分怜惜和愧歉了。”
“看他的模样,真是和无心恶鬼这个称号半点不相符啊。”
战争的阴霾短暂地散去片刻,年幼的孩童们跑出房门,一个女孩带着一队孩子在田野间摘取了五颜六色的野花,仔细地摆好造型,然后用豌豆藤捆成一束,带着阳光明媚的笑颜跑到千岩军将士身边,这这束盛满了感激的花束放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