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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墓碑,两个人,还有靠在墓碑前遥望远方的男人。
微微的雨幕,还有穿着厚重大衣的成年侦探正在墓地里穿行。
这是梦。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诸伏景光说。
工藤新一打量着这个早已死去的警察,他死的时候比自己还要年轻,但眼前的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他的前辈。侦探说:“死人是不会做梦的,苏格兰先生,这里是我的梦。”
这是个清醒梦,工藤新一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现实的他早已经不是这副二十七岁的模样。
“那就当做你梦中的我做了梦吧。”诸伏景光并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说,“我梦到关系很差的两个人去给我扫墓了。”
“你是说波本先生和莱伊先生?”工藤新一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他想了想,说,“他们最近的关系已经好多了。”
不过他们去给诸伏景光扫墓还是有点难以想象,毕竟工藤新一记忆里的这两个人不是在打生打死就是在合作并打生打死的路上。
“那真是太好了。组织呢?”诸伏景光又问。
工藤新一回答:“再给我两年,我会把整个组织连根拔起。”
“你一个人?”
“这是所有人的事……但作出决定的只需要我就够了。”侦探肯定地说。
“很辛苦吧。”
“还好。”
“为了做到这些……你付出了什么?”诸伏景光靠近了侦探,从那双平静但带着悲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想他们归根结底并不是同样的人,哪怕最开始都是一样的。
侦探披着厚重的外衣,他的左手手臂一直在往下流血,只是那些血滴落到地面上就消失无踪。
二十六岁的诸伏景光看着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他们在寂静的墓地里对视了一会儿。
“不是我付出了什么,”工藤新一说,“是我还有什么可以付出。”
只要是能够达成目的,他可以付出一切。无数人的人生毁在这上面,工藤新一也是一样,只不过他能做到更多,他也愿意这么做。
“你还年轻。”诸伏景光说。你不该这样。
“你也是。”工藤新一说。但你已经死了。
虽然他们不是同样的人,也永远有不同的做法,结局也不同……但就是这些有着分歧、有着矛盾的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最终战胜那个黑色的庞然大物。
阴云缓缓笼罩天空。
昏暗的环境。
晃动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滚烫的热度和冰冷的地面,痛觉一直伴随在身边,还有陌生的环境和让人不安的状态。
工藤新一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顶部极高的山洞、旁边的帐篷,还有正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看报纸的中年男人。
往更远处看去:
高低错落的石台,奇诡怪异的山壁,宽阔的天然的洞穴里零零散散地坐落着搭建潦草的房屋或者干脆放置的帐篷,穿着深色衣服戴着帽子或者披着斗篷的人在星星点点的灯光间穿梭,他们低声交谈,就好像害怕惊醒在这里沉睡的什么人。
一座倒悬的高塔矗立在整个洞穴的中央,所有的一切都簇拥着它。这是一座老旧的铁塔,在某个时刻沉入地底,上面已经锈迹斑斑,有的地方还长满青苔。发光的菌类在上面占据一席之地,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灯挂在低处
即使是第一次看到,工藤新一也非常清楚,这座塔的结构跟地面上的那座几乎一模一样。
“你醒了?”一直在看报纸的中年男人问。
工藤新一认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