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前他的要求被琴酒拒绝,对琴酒而言“黑泽”的名字已经是过去式,无论是幻影町的邻居还是黑泽阵本身都不会再存在,而就在那之后琴酒给波本打了电话,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琴酒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往小巷外走:“上车。”
就这一段时间的功夫,天已经亮了。漫漫长夜已经过去,现在迎来的是黎明。等在车上的贝尔摩德甚至有心情给自己补了个妆,虽然她放在腿上的手机依然在亮起,刚才不知道在跟谁联系。
贝尔摩德说:“我还以为只会有一个人回来。”
琴酒毫不客气地回敬:“那是你才会干的事。”
这次没有什么意外,他们终于到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建筑前,这是一家医院。
工藤新一对这里毫无印象,或许是在十年后早已被废弃的地方,又或许是当时没能抓全的尾巴,毕竟就算他离开的时候组织还是有不少断线的触角隐藏在黑暗里。
但既然是“医院”,这里就少不了那些东西。
下车的时候贝尔摩德已经非常自然地戴上了墨镜,她并没有易容,但也没人想到一位大明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清晨的医院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走廊。
但这家医院里的气氛跟一般的医院并不同,除了正在接待处打瞌睡的一位小姐,别说医生和病人,就连个影子都没有,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接待处的那位小姐看到琴酒的一瞬间就陡然清醒了,她非常紧张地小声跟琴酒交代什么,而琴酒只是没什么表示地听着,直到这位小姐说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看着琴酒,希望得到一个答复。
已经不需要怀疑,这里是组织的地方。
“请问,这位先生……需要包扎一下吗?”在对话结束之后,那位小姐看向了工藤新一,准确来说是他衣服上那大片明显到再明显不过的血色。
贝尔摩德也不管,琴酒更不可能管,他就一直带着暂时没法愈合的伤口跟他们走。
“不用。”琴酒不耐烦地回绝,继续往里走。
那位小姐对上一双蓝色透彻的眼睛,发现这个状态明显不是很对的青年对她笑了一下,那个口型说的话应该是“不用担心”。
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越久,她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人就越多,身为某个组织的成员,她可是见过了太多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人类被送到这里来,而这里除了一家无人问津的医院,还是其他的东西。关于组织在做什么她从来不想知道,而那些人最后怎么样的她也没有胆子去探究,今天看到的这个人……恐怕也回不来了吧。
她是这么想的,并且没有做任何事的打算。她要活下去已经很难,没有帮助别人的余地。
另一边,琴酒和贝尔摩德已经来到了一扇门前。
这扇门出现在医院的负一层,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琴酒毫不停顿地推门走了进去,而贝尔摩德转头对工藤新一说:“真的要去吗?”
她似乎是非常认真地在征询侦探的意见,就好像对方还有选择的权力。
“……”工藤新一看着她,“让我落到这个地步的人不是你吗,莎朗?”
这话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工藤新一真的希望莎朗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或者她其实并不想这样只是临时想保住他的命才出此下策,但贝尔摩德只是用她一贯的语气回答:“是你自己。”
根本就没什么好谈的。
贝尔摩德看着侦探消失在那扇门背后,她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往回走。过了很久,她拨出了一个电话,但对方依旧不在服务区。
那是工藤有希子的电话。
这对夫妻参与了某个项目,最近几天只有几天是联系不上的。
贝尔摩德非常清楚这一点,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
但如果工藤新一真的在她手上出事,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昔日的好友一定会来找她,即使跟她对决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工藤有希子也不会放弃质问莎朗温亚德的机会。
她那位天真又才华横溢的朋友啊,每次都让人觉得真正永远年轻的是工藤有希子才对。
不过,她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484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