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道。

“没有。”

路小佳摇了摇头，他放下腰间的无鞘剑，转身解开了身上浅灰色的外衣。

兰青雪移开了视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翻身上了床，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床内侧的被窝。

他自从和方应看分别之后睡觉都有些不安稳，像是和人一起睡觉习惯了，猛地独自一人的时候便辗转难眠。

路小佳只着一件里衣，刚一转过身就看见兰青雪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怎么了？”

他走过去俯身撑在床上，疑惑地看着只露出来了一颗脑袋的兰青雪。

“没事。”兰青雪安静了下来，仰面躺着，“我……伸个懒腰。”

他随口找了一个借口，随后便闭上了双眼：“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路小佳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就当兰青雪以为对方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身边就响起来了掀开被子的声音。

房间里昏暗的烛光熄灭了，兰青雪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光线的昏暗。

边城的夜晚很冷，更别说冬季的夜晚了。

兰青雪等了片刻之后才睁开了双眼，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眼前，宽肩窄腰。

外面的风怒吼着，吹得窗户哗哗作响。

路小佳很冷，同时也很热，滚烫的体温哪怕不接近也能感觉到。

兰青雪再次闭上了双眼，呼吸也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他睡着之后身体放松，指尖堪堪触碰到身边炽热的脊背。

兰青雪并没有发现，在他睡着之后，侧身背对着他的路小佳翻了个身。

浅灰色的眼眸犹如死人一般，但当他的视线落在身侧这张漂亮艳的脸后，冷漠的眼神稍微融化。

他终于找到了，终于。

一夜好梦。

翌日，白花花的阳光斜照进了房间，微放下床帘的床上相拥而眠着的两个人。

路小佳第一时间就醒了，他几乎是刚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怀里的人。

垂眸一看，对方正把脸深埋在他的胸膛，纤细的胳膊松松垮垮地抱着他，就像是藤蔓攀附着大树一般。

雪白的发丝和自己的黑发纠缠在一起，路小佳看见之后心里舒缓了片刻。

兰青雪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香味，哪怕阔别已久，路小佳闻到这个味道之后也能立刻从尘封的记忆中搜刮出来相应的。

路小佳的视线并不遮掩，兰青雪自然察觉到了。只不过他之后和方应看睡习惯了，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床上有人之后也不惊讶。

“哥哥。”他低下头打了一个哈欠，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底泛着潋滟的水光，“早。”

路小佳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松开了环抱着对方的胳膊：“早。”

还躺在床上的兰青雪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路小佳起床穿衣服，被他蹭开的里衣松松垮垮，向下大开地露出来了鼓起的肌肉。

“不起来吗？”路小佳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令人羡慕的身材很快就被衣服完全遮挡。

兰青雪听到对方这句话之后才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就起了。”

他长发如云般堆积在肩头，雪色的里衣向下滑落，露出来了光滑圆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