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这一夜大雪。

在很多人眼中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夜，或者说这是安静的一夜。天降大雪，家家闭户，连狗吠声都不见了，所以这是安静的一晚；但是也有很多人一夜未眠，他们在睡梦中就被爆炸声唤醒了，并且接下来爆炸声不断，他们好奇，却也无知，因为他们是普通人。

……

安阳城外无名小村东头学堂外，滕海和谷天并肩站在这里。

“昨天雪下得很大啊！”一夜的睡眠已经让谷天醒过酒来了，此时他的面色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红润，这种情况可谓是稀奇。

屋外，雪已经积了没脚面的厚度，那棵刚刚栽种的梧桐树在雪地上摇摇欲坠，看了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你或许是第一个在冬季植树的人！”谷天又说道。

滕海想了想，好像是在想谷天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你的意思是说这颗梧桐活不了？”

“常青树都被你砍了，这梧桐怎么可能活不了！”谷天没好气的说道。

“这和砍不砍常青树有什么关系？”

谷天看着眼前那个幼小的梧桐，“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滕海看着他，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也有关系，这块地有肥，应该能活！”

“有肥？”

“嗯！”

滕海忽然想起，那夜谷天说过，为了栽种常青树这块地里买了好多血肉之物，然而现在梧桐就种在这块地上。

“我去挪了它！”滕海说干就干，直接转身回屋拿出一把铁锹，朝着那幼小的梧桐走去。

谷天动了动又停下，看样子他心中好像在挣扎某事，终于在滕海走到梧桐树跟前时，他还是喊出了口:“等一下！”

“怎么了？”滕海有些疑惑，然后解释道:“这种肥长出来的梧桐和常青树无异。”

“树挪死，人挪活！”

谷天对着滕海说。

滕海一愣，接着便是嘴角一挑，然后他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消失。

“那孩子谁教？”

谷天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回答这个艰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