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〇章 (2)

吾名雷恩 三脚架 11986 字 4个月前

了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那被焚烧的官道。以他们比夜枭脑子大不到什么地方去的狗脑子,在这一刻根本无法自我的思考!

爆裂的火焰所产生的上升气流卷裹着火场中人们惊惧到极限的呐喊和尖叫,直冲云霄!一瞬间就冲散了天空中因大火而沸腾的鸟群,更是把几只飞鸟吓的从空中扑腾着掉了下来。

整个地区的动物们,狂奔向四周,它们无法思考太复杂事情的脑袋告诉了它们,如果再不走,就永远走不了。相对于人类面对火焰时的恐惧,动物对火焰的恐惧更加的深入骨髓,深入灵魂!

只是片刻功夫,雷恩就看见了数十只动物从他们身边疯狂的穿过,其中还有两只魔光犼,一种很凶残的猎杀者,据说和杜加尔猎豹一样都是退化了的魔兽。

在莫利亚的城头,郝尔伊克斯望着连绵的火场,眼皮子不断的跳动,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雷恩来了之后,明显占据优势的彼拉戈斯会选择撤退,而不会正面硬刚人数显然要少于他的雷恩。

他更是在这一刻,体会到雷恩那些称谓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他从来没有想到,战争,居然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在他心里故作矜持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悸动。

骑士精神?

贵族风度?

在生存和死亡的面前,真的毫无意义!

这样一场大火一直烧了两天,才逐渐的熄灭。

陷入火场的叛军的下场格外的惨烈,不是被大火吞噬成为了大自然下一轮轮回的肥料,就是在逃离火场的过程中,被燃烧军团撕城碎块。雷恩只用了不到五千人的军队,就剿灭了叛军的前锋。

这一战不仅让莫利亚城内的士气大振,更是将雷恩的声望推到了一个巅峰。连他在东南方的称呼,都随着这场大火在西北方传播开。

屠夫、刽子手这样的称呼已经算是非常温和的称谓。

披着人皮的恶魔、来自地狱的魔鬼,才能体现他的全部。

帕尔斯女皇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立刻发来嘉奖,并且鼓励他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将叛军从海格行省里全部清理出去,并且保证海格行省的安全。

而另外一边,彼拉戈斯则一脸铁青。

四万人,不是小数目,逃回来的人数还不足六千人,其中还有很多人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失去了教会的支持之后,这些人最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战斗力。眼看着这么多人一瞬间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彼拉戈斯起伏不定的胸口中,愤怒的火焰快要爆炸了!

如果他会骂人,他一定会骂一句苟日的,或许会说出比这更恶劣的脏话。

捂着胸口,阴沉的眼睛里都快能挤出水花来,他阴狠的目光在众多人脸上一扫而过。他很清楚,如果战争顺利,这些人都会是老实的狗。狗只有跟着主人的时候才能有更好的出路。但如果战争不顺利,这些人就将变成狼,狼没有主人,有需要的时候他们连同类都会啃成光骨头。

“里德尔呢?”,他此时已经不需要在掩饰什么,语气中暴虐的杀气如同寒冬时的冰风暴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有士兵回答道:“里德尔将领正在养伤,他的双腿有轻微的烫伤,暂时无法下地。”

彼拉戈斯嗤笑了两声,用嘲讽的语气夸张的说道:“光明神在上,轻微的烫伤?他葬送了我四万的战士,现在却因为轻微的烫伤而不能下地?”,他目光停留在身边一位七级剑师的身上,“去,把他拖过来。”

第四八六章 站得高有时候未必看得远,有一种很方便的东西,叫做望远镜

“我能自己走,放开我!”,里德尔挣扎着摆脱了剑师铁箍一样的虎口,在扈从的协助下站了起来,并且换上了整齐的戎装。两名扈从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慢慢的走向领主府。每走一步,里德尔脸上的肌肉就会颤上一颤。他的战靴也会从一些缝隙里,挤出些许淡粉色的血液。

他的脚,的确受了伤。

在火场中最容易时候的是那些人?这个答案可能有很多种,谁都说不出哪一个对,哪一个错,但是里德尔用亲身的体会告诉了他身边的人,谁身上的金属物件越多,谁也就越倒霉。

特别是离火源不远的时候。

金属传到热量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其他的物质,里德尔脚上的烫伤,就是因为他穿了结实的战靴。战靴包裹着他的双脚,又不断被火苗舔舐,在他从火场一路飞奔顺着原路返回的过程中,两只战靴的温度已经热的烫手,而被战靴套住的双脚,更是疼的钻心。当他回西林城之后,就卧床不起。

两只脚上几乎都是水泡,小腿上也有不少。经过药师的护理已经好了不少,但是下地什么的,还是一种奢望。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不应该为这一次损失负责任,因为这不是他的错。不管是他,还是换一个人来领导这一场战斗,最终的结果都差不多相同。如果非要说不同,那么只有可能在战损的数字上有所变化。

是的,他是怎么认为的。

他严格的按照了十年

前他还在指挥大规模战斗时的经验,安排了这次进攻。急行军两天,士兵们早就疲惫不堪,不可能让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攻城,那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不需要敌人动手,攀爬城墙爬了一半的士兵们就有可能因为体力不支,抓不住绳梯或是梯子掉下来摔成重伤。

所以他依照自己的经验,选择了休整一天,等士兵们养足了精神之后,用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的身体去战斗。

扎营的地方不可能离莫利亚太近,燃烧军团还有八千的骑兵枕戈待旦,一旦对方利用骑兵的机动能力在半夜来袭营,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凿穿甚至是击溃!所以他选择了离莫利亚还有几里地的地方,既能看得见莫利亚的大门,又保持了距离,留下了足够的缓冲空间。

在扎营的选址上,他也依照自己十年前的经验,选择了在树林里扎营。树林本身就是很好的防御设施,即使对方的士兵绕过了官道从侧面进攻,面对茂密的树林,对方也无法形成拥有冲击力的阵型,同样给他和他的士兵们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这么看来,这场失败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不需要为这场失败担负任何的责任。

所以当他见到彼拉戈斯的时候,心里是没有半点羞愧的。

“无耻之徒!”,彼拉戈斯看着理直气壮还扬着头的里德尔,抓起手边的墨水瓶就摔了过去。

翻滚着的墨水瓶将一半的墨水洒落在地上,但还有一半,洒在了里德尔的脸上。里德尔一脸莫名的茫然,紧接着脸上挂起了丝丝的愤怒。不错,他的确是彼拉戈斯的家臣,但同样他也是一个声名卓著的将领,他可不是那些靠着吹捧谄媚获得高位的狗腿子,他也有他的骄傲。

疼痛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将机体损伤传递给大脑了解情况的信号,接连不断的信号。这种信号和噪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和噪音一样会让人烦躁。一个人如果一直处在烦躁中,那么他的情绪、性格和脾气,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变。温和的人也会变得蛮横起来,有耐心的人,会变得急躁。

如果在平时,面对这样苛责的对待,里德尔会检讨自己,然后默默的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一直处在疼痛信号的污染和困扰中,加上一些外因比如说自己骗自己都无法抹杀的愧疚,他对外界的承受能力,变得就有些低了。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墨水,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彼拉戈斯,挪开了目光望向别处。

彼拉戈斯楞了一下,腾地一下一股无名的火焰从脚底腾起,顺着屁股沟爬到了脊椎上,然后直冲头顶。他双手一撑从座位上站起来,噔噔噔的几步走下阶梯,一脚踹在了里德尔的肚子上。

里德尔毕竟还是一名将领,面对大火他六级骑士的实力毫无用处,但是面对彼拉戈斯这个三级骑士,他就真的太强了。一脚踹过去里德尔身形只是微微晃了晃,搀扶着他的两名扈从连身形都没有动过一下。反倒是彼拉戈斯,向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如果不是手下剑师扶住了他,说不定他真的要丢人现眼。

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中国,有一句话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的就是一个人愤怒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候,就要做些不好的事情了。

而在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谚语――“不要让冲动主宰你的理智,否则带来的只有毁灭”

尽管说法不太一样,但是核心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各种各样的不顺利加上里德尔这样的作态彻底引爆了彼拉戈斯,别看血盟此时风头无两,但其实不管是彼拉戈斯也好,还是艾萨克,都担负着非常沉重的压力。他们不仅仅只是代表了自己一个人,去推翻奥兰多家族的统治。事情成功了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万一失败了,将有成千上万的贵族被砍掉脑袋,悬挂在奥兰多家族的旌旗上传遍整个帝国!

巨大的压力,和诸多的不顺,彼拉戈斯急需发泄的渠道。里德尔在疼痛烦躁之下的莽撞,给了他这个机会。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彼拉戈斯一把从身边剑师的腰间抽出了长剑,捅进了里德尔的腰间。

如果不是胸口有一整面整体打造的金属胸甲,他这一剑会选择胸口。

长剑入腰,所有人脑子一片空白,里德尔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拳头打在了彼拉戈斯的脸上,打的彼拉戈斯眼冒金星的跌坐在的地上之后,立刻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眼角跳了跳,在众人惊骇欲死的目光中,斩向了彼拉戈斯的脑袋。

既然你想杀死我,那我就先杀死你!

然后……

没有然后了,一道金色的剑气闪烁之后,里德尔整个人被斩城两片,一左一右,鲜血瞬间炸的到处都是,内脏顺着两条独立的腿噼里啪啦的丢了一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彼拉戈斯身边的剑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夺回了长剑,他用力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滴立刻被摔得干干净净。他一手按住剑鞘口处,缓缓将长剑插入剑鞘,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一边。

彼拉戈斯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连爬带滚的站了起来

,双腿还有些发软,他面色狰狞的看着已经变成了两片的里德尔,“该死的家伙,居然想要谋害我……”,突然间,怒火瞬间被熄灭,他沉吟了片刻,“将他全家流放到冰原去。”

彼拉戈斯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他固然可以在这个时候要求处死里德尔的全家,但是这会带来一系列后遗症。一些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刻薄无情的人,只因为一点小问题不仅杀了里德尔,还要杀害里德尔的全家。

这会让一些本来不是那么愿意归顺他的贵族,失去最后的信任感。

为了自己的事业,以及眼前的难关,他才有了这样的决定。当然,他不会放任里德尔家的那些人活下去,在冰原上如果没有衣服,冻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一些人的眼神多少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而另外一些人,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声名远播的将领,似乎的确能为这次莫名其妙的战损买单,也能按抚一些底层士兵和军官们的怨言。

彼拉戈斯瞥了一眼两名瑟瑟发抖的扈从,冷笑着说道:“你们的主上都死了,你们还活着干嘛?”

他可以装模作样大度的放过里德尔的一家,但也需要震慑一下人心,这两人只能说命不好,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两名扈从被士兵拖了出去,不一会他们的脑袋就挂在了城墙上,和他们的主人一起,随着秋风摇来荡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彼拉戈斯趁机收拾好心情,重新端坐在领主的宝座上,俯视着众多的幕僚以及贵族,“谁,能替我打败雷恩?”

空旷的大殿内来回回荡着回音,但是没有人站出来。

里德尔这样优秀的将领都折在了雷恩的手里,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呢?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闷,一名幕僚站了出来,他嘴角含笑,面带自信的笑容,望着彼拉戈斯,“主上,我们为什么非要和雷恩那个暴徒正面的硬碰硬呢?为什么我们不绕开进攻其他地方?”

彼拉戈斯眉头微微一拧,刚准备呵斥他的提议,心头突然一动,对啊,为什么?

第四八七章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便秘也不是病,拉不出来一样要人命

绕过莫利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持着对莫利亚的压力,不和雷恩正面冲突这个提议很诱人,至少在彼拉戈斯来看的确是这样。

雷恩绝对是个扎手的钉子,前两年他在贝尔行省平叛的过程,彼拉戈斯多少也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些细节,从战争的战略方面来说,雷恩是一个出人意料的贵族。在贝尔行省动乱刚起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萨尔科莫的背叛居然是假的。这两个人演的实在太真了,也符合当时的局面。

一个手握重兵的商人面对一个末路的贵族,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和对方绑在一起跳进海里。萨尔科莫的反叛对很多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特别是他商人的身份更加让人们相信,他的背叛,是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在萨尔科莫的策动下,一些原本摇摆不定,并不一定想要造反的人,在他的说服下纷纷举起反旗,联合在一起打算推翻奥兰多家族在贝尔行省的主权。

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这只是一场大戏,两人一前一后,一里一外,把叛军耍的团团转,然后一口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滓都没有留下。

雷恩是个聪明的家伙,在叛乱一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好后面一整套战略战术,并且非常完美的得到了执行。

如果这一次的对手是其他人,或许彼拉戈斯就认可了这位幕僚的提议,留下两万人继续和莫利亚形成对峙的局面,拖住燃烧军团主力,然后大军绕过莫利亚继续东进。

可他面对的毕竟是那个在战争中神出鬼没,总是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战胜对手,总是以少胜多的雷恩。

所以彼拉戈斯不太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会把自己坑进去。

就在他思考该不该绕过莫利亚继续东进的时候,在城外的山谷里,正发生着一场即将影响到整个帝国战局的事情。

彼拉戈斯,以及艾萨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过是两个爵位很高的贵族,仅此而已。他们不是大公,没有公国,没有正儿八经的军队,更不是什么军阀头子,本身并没有多少可以用来征战的士兵。他们手中的这些士兵,其实都是来自其他投靠依附在他们明显的贵族手里。

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你五百,我一千的凑出了所谓的十万大军,整合之后统治权归彼拉戈斯,和当年在贝尔行省与雷恩斗来斗去的叛军联军性质都是一样的。

如此复杂的组成,如此庞大的数量,所需要承担的后勤力量绝对不是某一个贵族就能承担的起的。就包括了彼拉戈斯,他都承担不起,不是说他没有这个资本力量,而是他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的东西。在这个运输能力还相对落后的世界里,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就足够让许多人崩溃。

每人每天一公斤的食物,这

就要十万公斤,按一袋五十公斤来装这些粮食,需要两千袋。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一天的口粮,最少也要准备十天半个月的,所以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特别是帝国切断了商路,严格管控粮食等敏感物资的外流之后,钱对于彼拉戈斯这样的造反领袖来说,简直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有,可以用来激励士气。

在这个时候,唯一能起到货币作用的东西,除了兵器,就是粮食。人可以没有钱花,穷着穷着就穷习惯了,但绝对不能吃饭,不吃饭是会死人的。

随着粮食的获取越来越困难,以及这一季的粮食还没有收割,在叛军占领区域里,粮食的价格已经翻了数倍不止。如此高昂的价格,也应运而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内贼。

对于这些腌臜事,彼拉戈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不正是这个帝国最大的内贼之一吗?不断将一些重要的物资以高昂的价格走私给其他势力,换取大量的金钱和物资?所以他也在防着联军的内部出现内贼,把那些重要的粮食偷出去高价卖掉,以牟取暴利。

所有的粮食都堆积在城外的一处山谷里,其实说是山谷,也是一种稍微有些夸张的说法。山谷三面环山,山高不过四五十米,在整个地形地貌上不过是小土包,但这些小土包用来防贼是绝对够了。扛着五十公斤一袋的粮食还要爬个四五十米,就算是很强壮的人,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顶多扛个两包就要气喘吁吁,无以为继。

山谷里数不清的粮食由彼拉戈斯的心腹所看管,一名七级的剑师,以及两名六级的剑师坐镇,还有两千来士兵,日夜不停的巡逻。

可就是这个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地方,出了大问题。

天色擦黑之后,山谷里打开了固化照明术的基座,一瞬间将整个山谷照亮,从来不间断的巡逻队十分钟就路过一班。潜伏在山上的茉莉望着这些巡逻队有些头疼,他们巡逻的速度太快了,密度也很高,特别是那些该死的照明术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不管是谁想要靠近堆积如山的粮食,都会在光线下无处遁形。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没有找到多少机会的茉莉决定干脆睡一觉,等更晚一些再说。

当月亮升起缓慢的移动到天空当中的时候,茉莉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她从临时挖掘出的一个小山洞里溜了出来,顺着山谷转了两圈之后终于发现,巡逻的密度降低了,间隔也变的长了一些。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个机会。

两千人不说吃喝问题,单说拉撒,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如果任由这些士兵们随处放肆的大小便,要不了几天整个山谷就会被臭味所淹没。所以在山谷里,有一个专门提供方便的场所。

这些士兵们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就像是建造码头一样,在坑里支起了六根木桩,木桩上铺了好几块木板,简单的隔出了六间提供大便时的坑位。至于小便,那是随处都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