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其实生物的群体划分从来都是横向的,有上层就有下层,人类之中也有站在超人类头上耀武扬威的,而超人类中也有生活在底层,连房租都付不起的。

这种纵向划分群体表现的行为一向是横向上层的手段,例如政客,总是喜欢把标签像buff一样迭在自己身上,假装代表这些所谓“少数群体”的利益。但事实上,这些人的利益和拥有同标签人的利益是不同的,他们只和自己横向同阶层的人利益相同。

伏黑甚尔感觉有些厌恶。

即使脱离了那个明确将非术士视为下等的家族许久,他依然会对类似的“人种”划分,感觉到一种明确的生理性厌恶。

嘴角的疤痕隐约有些发痛,他像是在一瞬间重新感受到了那种被咒灵包裹攻击的无助。

伏黑甚尔揉着眉心。

童年的噩梦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他只是找到了暂时逃避的方法,任何一个小小的契机都能把他重新拉回去。

仿佛感觉到了伏黑甚尔的低气压,马洛里明智地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将风暴女的图像截了下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越看越熟悉。

她确定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样子。

“想到了什么?”就像马洛里能够很好的拿捏布彻尔一样,布彻尔对马洛里的表情也很了解,只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视线中蕴含的东西,“别吝啬了,有什么东西就分享出来吧。”

马洛里沉吟,抿着嘴摇了摇头,“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觉得风暴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沃特集团的培养皿里?”布彻尔暗讽道,“还是说,她也是你曾经的某个‘队员’?”

原本,他也只是无差别语言攻击布彻尔就是典型的,与其内耗伤害自己,不如发疯攻击别人的人可此时,他看到马洛里皱的更深的眉,脸色一变,“怎么?还真是?!你还有这种‘神通广大’的队员?”

“不是你们这一批把你们聚集在一起,组建黑袍纠察队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是从之前的工作退休的阶段了,”马洛里在军队服役的时间可比后来退居二线的时间要多得多,自然,在稍微久远一点的过去中,她手下的人多过了头,她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风暴女,或许是在那之前……”

即使不是她手下的人,也一定和她有过联系。

马洛里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像是记忆被蒙上了一层雾一样。

她的寒毛倏地立了起来她虽然不再年轻,但记忆却从来没有模糊或是错误过。

即使一时想不起来某个点,却也不应该有这种雾里看花,仿佛有什么东西刻意隔绝了他感知的感觉。

马洛里摸着自己的额头,一种迟来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有人对她的记忆做了手脚。

并不是夸张的手脚,相反,这个手脚只是模糊了一点原本就在记忆角落中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马洛里从来没有意识到。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今天她的身体里能有这种记忆模糊的信号,明天她的大脑里就可能有和苏珊之前一样的“定时炸弹”了。

“风暴女一定是个关键人物。”马洛里看着那个年轻的面庞,一种错位感更加清晰,“如果她和我曾经是同一个阶段有过交集的人,她就不可能只是现在这个年轻的年纪。”

“‘贤者树丛’,”伏黑甚尔开口,“我在贤者树丛精神病院里,就看到了风暴女,点灯人显然是在听她指派,甚至对她畏惧。”

布彻尔当然记得这个地点的名字,这原本可是他打算拿来当筹码,和马洛里做交换的情报,“我记得,你那小老板说,贤者树丛是索的根据地之一用来制造咒灵?”

“以及筛选索自己的身体,”伏黑甚尔补充道,后者对于索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警惕脑子上有缝合线的人,对于他来说,身体大概只是一个容器。”

虽然任何契约的记忆当中,都对索没有印象,但索的特点却很明显,再加上伏黑甚尔作为术师杀手的大量经验,对索的能力和形态,其实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马洛里眼睛一抬,马上理解到了甚尔的意思,“你是说,风暴女可能也在用这样的方式进行精神转移?她的额头上可没有什么缝合线。”

“不,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伏黑甚尔可不帮别人下定论。

马洛里暗自思考着这种可能性,虽然未必是交替身体,但超人类的能力千奇百怪,这位说不定真的是哪位故人。

说到这里,马洛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赶紧点开邮件,上面是一条加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