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光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所坦白的一切究竟会迎来怎样的审判结果。
但他想明白了。
拖延和伪装都是没用的,不如直接告诉这个男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对你……不怀好意。”
“不光是见色起意。”
“你在组织里的地位,你在明面上的身份,以及你的实力……”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意识到,你一定能‘帮上我的忙’。”
琴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声音更是低沉沙哑:“……什么忙。”
月影光希回以微笑,吐-出的话语却是石破天惊。
“帮忙让我……来到组织的权利中心。”
长发男人瞳孔瞬间收缩。
“你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分明是!”
“分明是不乐意?”情报顾问那双紫色的眼眸幽远宁静,像是皎月下的夜空。
“不让你相信我对权利没有兴趣的话,我要怎么插手它呢?”
以退为进这种手段,对月影光希来说随手就能施展,甚至都算不上难事。
他的爱人,他从出生起就活在血与火中,很少接触腌臜事的爱人,非常轻易的迈入这个为他准备的绵软的陷阱里。
“从出生到现在,我只经历过谎言、欺骗和蛊惑。”
“小的时候,我想,为什么兄弟姐妹们来来去去,只有我不被带走领养。”
“稍大一点,我想,我可以成为大家的哥哥,让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
“我不过是个亲手送弟弟妹妹们去死、去生不如死的活着的领头羊,竟然敢妄想好日子。”
“可不能一击将组织覆灭,我只能极力的忍耐。”
“直到……看到你,我才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笼络到你的话,我的复仇拼图上最重要的那一块才会完整。”
月影光希说的很慢,很艰难。
要他这样的人将真心剖出来给人看原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尤其他自己清楚知道,那颗心原本就是扭曲丑陋的,黑得不能再黑了。
一切的温柔腼腆,风光霁月,都是他伪装出的、让人放松警惕的外皮。
内里他早就黑透了。
“站到你面前,用肉-体和情-欲尽可能的引诱你,用甜言蜜语蛊惑你。”
“然后……尽我所能的利用你。”
“以上,就是我的自白。”
“所以,我配不上这枚戒指,也配不上你的用心。”
月影光希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纯黑的小盒子,放到餐桌上,小心翼翼的往琴酒的方向推了推。
“事已至此,”他轻声说道,“动手吧。”
琴酒冷眼看着他,半晌才慢慢开口:“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