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的屋子里,昏黄的夕阳洒落下最后一束残光之前,宁冬荣将眼神从徐凝慧的头顶之上移开,终是无奈的说道,“晚间,你早些睡,白日里天气热,府上的事情多又杂!”
说着,便起身离开。
玉竹焦急的看了徐凝慧好几眼,可是她却是直愣愣的看着一桌子还算丰盛的菜,“我吃好了,你们将它分了吧!”
说着也起身离开了餐桌,玉竹看着背道而驰的两人,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姑娘?”吕妈妈将茶饮端进了徐凝慧的内室,“您今晚都没怎么用饭,我做了您常吃的点心和茶,尝一尝!”
徐凝慧从书中抬头,点了点头,于是身后伺候的流月从吕妈妈手里接了过去。
“姑娘心里有事,咱们做下人的也是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只是一样,世子与您是皇上赐婚,过得好与不好都不是姑娘您一个人的事情!”吕妈妈端了茶饮与徐凝慧,声音柔柔的,如同徐老夫人一样。
“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总是有一根刺梗在我的心里,吞吐都不是!”徐凝慧淡淡的说道,“今日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若是老夫人那边问起,妈妈替我满这些,老夫人的身子不好,我不想叫她担忧!”
“是!”吕妈妈没有否认,“老夫人时时惦记着姑娘在宁府的状况。”
回应吕妈妈的是,屋子外的虫鸣之声。徐凝慧摩挲着手里精致的茶杯,思绪早已飞远。
晚些时候,待宁冬荣将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出了书房,发现徐凝慧早早的就歇下了,那间内室黑漆漆的一片,连着高挂在天空之上的明月的光辉都没能照进屋子里去。
“世子,红袖准备了热水,您洗漱之后歇息吧!”在宁冬荣准备踏处游廊之前,红袖突然说道,“夫人吩咐说,您这几日辛苦了,要婢子好生伺候着!”
宁冬荣反身问道,“是夫人这样说的?”
入夜之后,月辉之下,院子里都披上了一层朦胧迷幻的如同鲛绡的薄纱。四下寂静无声,清风过境,带起了一阵香气,宁冬荣面色清泠,身姿修长的站在院子中。
这样俊朗的世家公子,如何不叫人心生动荡,红袖的脸色绯红,如同醉了一般的看着男子,痴痴的说道,“自然是夫人吩咐的,连带着婢子的胭脂首饰都一并置办妥当!”
世家的规矩,之后被正式收房的丫头才有正式有脂粉首饰的份例。红袖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来,无疑是在向宁冬荣佐证自己的身份。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宁冬荣非但没有与红袖闲话什么,而后面色越发的冷冽的进了徐凝慧的内室。
“世子,夫人才歇下,您可是要水洗漱?”伺候在外间的甘松见到宁冬荣带着一身的凉意进来,犹豫片刻后,起身问道。
“你下去!”宁冬荣道,“没有吩咐,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