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昨晚凶险,当时我只想着,若是你能在我身旁,想必我也不会受此惊吓。”他们站在门口,前厅里的三个人都能听到这些话,偏偏骊阳公主便能说得这般旁若无人。
四下都有人在,沈临渊自是不好太过拂逆骊阳的意思,也只是拱手一再告罪。
先前二皇子便提议让他带着神武军驻扎于此,明面上说是护卫公主安全,不过是想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罢了。
虽然知道这桩婚事大约是避无可避,可沈临渊偏是觉得不甘心,与骊阳公主相处时总觉得有几分气不过,便也寻了理由推拒,却不想,他这一推拒没来,骊阳公主便遇上了刺客。
现下她这般提起,沈临渊心中便也有几分因着自己疏职的愧疚。
好在不过多言语了几句,便有神武军过来找沈临渊,要他检查部署情况,沈临渊脱身离去,骊阳公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带了纸醉,进了前厅。
前厅里夏初瑶,沈临安和老夫人在用早膳,此刻见她进来,不得不起身作礼。
因着要准备法会之事,老夫人放筷离去,还一并带走了沈临安,一时间厅中便只剩了夏初瑶和骊阳公主,还有各自的婢女。
“大夫说夫人需要多休息养伤,法会还有些时候,不如奴婢扶夫人回房吧。”咬了咬牙,也不顾骊阳公主的天家威仪,站在夏初瑶身后的沉碧小心开口。
她自是看得明白的,这个骊阳公主总是欺负她家夫人,夜宴上的事情便也罢了。今次夫人为着她受了伤,她却只口不提,眼下没有其他人,她害怕夏初瑶再受欺负。
“本宫已经差人从宫里送了上好的伤药和补品过来,一会儿叫他们给夫人送到房里去。”骊阳公主的态度比以往好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听得沉碧那般说,她也只是抿唇笑,侧身朝身后的纸醉点了点头,便见纸醉捧了一个锦盒上前来。
“这是本宫去年生辰时太后娘娘赐给本宫的云流碧玉簪,取寒湛山深处的翠玉所做,雕工更是出自国手,世间仅此一枚,今日赠予夫人,权当谢礼。”骊阳公主话语间,纸醉打开锦盒,盒中一枚雕琢精细繁复的玉簪通体翠碧,剔透盈盈,仿佛散着微光,一看便是上品中的上品。
夏初瑶垂目看了看,没有接过,只是抬头望向骊阳公主。
“不过无意中替殿下挡了一剑罢了,妾身受不起这般贵重的礼物。”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偶尔还能觉察到几分痛意,夏初瑶声音淡淡,不愿受这份礼。
除却救命之恩,她还替骊阳公主在沈临渊面前隐瞒了自己受伤之事。虽然不知道老夫人不提是做何想,不过,她今次所为,已是叫骊阳欠她两份人情。想用一支簪子便还两份情。换做其他人便也罢了,眼前可是将她视为眼中钉的骊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