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木栀还不知道乔赫已经为她快要急疯了，她此刻浑身无力，躺在角落，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一片黑暗。

而这里除了她能感受到自己之外，眼前一片漆黑。

她想喊救命，只是刚一开口，声音无比嘶哑，发不出一点声音。

浑身很冷，冷到骨子里，衣服紧贴着皮肤，湿哒哒的一片，身子犹如炭火一般滚烫。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只觉得像是有人轻轻抱起了他，他的怀抱很暖，一直暖到心里。

她很想好好看看他，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耳边一直回荡着他充满温柔的话语：“好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乔赫找到木栀的时候，被周围的景象惊住了。

一间狭窄的小屋子里，放着一个足足有十米长的玻璃缸，玻璃缸里慢慢的血水夹杂着浓浓的甲醛气味，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行有一行人的头颅，而木栀就坐在玻璃缸的一个角落里，离那些人头只有半臂距离。

也许是因为甲醛长时间的浸泡，木栀的眼睛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

看到这样的木栀，乔赫只觉得心很疼，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儿似的。

“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

知道自己失明后，木栀意外表现的很平静，只是，这样的木栀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木栀苦笑，头转向病房的窗外，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她能闻到窗外淡淡的菊花清香，不过她更喜欢栀子花的香味。

听到木栀这样说，乔赫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侧脸眼里满是心疼。

如果没有木栀，他不可能很快找到第二处案发现场，更不可能这么轻易抓到凶手。

他不敢想象，之前木栀究竟受了多少残忍的折磨，看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虚弱的样子，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那一刻心中那如蚀骨般的疼痛。

也许警队的人不知道，但是乔赫知道，木栀不管走到哪里，总会随身带着一个小荷包，荷包里装着一些栀子花的种子，种子在经过甲醛的浸泡后，将种子里面的栀子清香提取了出来，这才让乔赫找到了她。

“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乔赫缓缓走近木栀，转身站在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在木栀看不见的方向，乔赫说完这句话时眼中浮起一起内疚。

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凶手，木栀又怎么会受到这些折磨？

他太没用了！

“老师，我是不是这辈子再也做不了警察了？”

木栀抬起头想要努力将眼角的湿热逼退回去，可她却不知道她的那份倔强却一直让乔赫心疼到骨子里。

“放心，医生说了你的眼睛只是暂时性的失明，我相信你以后会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别担心，好好养病，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老师，有一个秘密放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怕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乔赫刚说完，木栀便开口说道，她的表情很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