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要请苏朗喝个痛快,可顾卫卿确实有许多事,他只能暂时安置苏朗在外院客房。
苏朗倒也不在意,挥手道:“你只管忙,我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安枕,且先睡会。”竟果然大喇喇睡下。
顾卫卿先去见顾大太太,母子相见,顾大太太有如劫后余生,问道:“上次你回来,说是病了,如今病得如何了?”
顾卫卿简短的道:“只是伤及肺俯,并不严重,现下经过太医调理,已经无碍,娘不必操心。”
顾大太太咬咬牙:“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看眼前这情势,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越是这样,你越是不能放松,坚持走下去,早晚能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她并不知自己儿子受的是什么苦。
顾卫卿许久才道:“娘所言极是,儿子也这么想。”这样的话,他从小就听得多了,从不知道,奉之为圭镍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母子不过略微说了两句,顾卫卿便要去处理生意上的事,顾大太太只能恋恋不舍的放他走。顾卫卿见过茶园的管事,安排了活计,又叫了茶庄上的伙计,交待下去,他明日便去茶庄,新的一批茶也该制作了。
最后是茶铺里的伙计送来了一摞帐本。
等到顾卫卿忙完,天早黑透了,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虽说是杯水车薪,但好歹是求雨有功,顾卫卿背着手,也不打伞,就站在台阶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灯笼的红光在地面的水洼里形成红通通的倒影,有点暖昧的旖旎。可来来去去,也不过他一个,顶多再多个影子相陪罢了。
顾尚打了伞过来,道:“公子,苏公子还等着呢。”
顾卫卿恍然回神,只说了一句:“下雨了呢。”
顾尚点头:“都在传是王爷的功劳,可小人倒觉得,这大半功劳该是公子的。”可惜,人们只记得公子做了王爷的“男宠”,全然把他做过的功绩给抹杀了。
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