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琮心里不舒服,烦躁的将顾卫卿的脸重新扭过去,重重的将她撞到门板上,泄恨似的道:“你才知道吗?只要你有本事,本王还可以比这更慷慨。”
顾卫卿却不再搭言,只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
他当然可以更慷慨,但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不过是想让她以更龌龊更低贱的丑态来取悦他。
钱么,她当然想要,她已经一头扎进了利益里,这辈子也出不来,现在尤甚。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包括父母会老去离开她,包括儿女会长大有自己的家,包括男人会有三妻四妾抛却她的深情,包括生意上的伙伴为了更丰厚的利益背叛她,包括亲人可以因为一文钱就和她反目……
只有银子最实惠,它不会用有色眼光杀人于无形,它也没有嘴,不会说出最让人寒心最恶毒的话来伤人的心,它也没有腿,不会趋利避害,让她到头来一无所有。它没有反骨,不会随时背叛。
她不会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话,她总会从贺琮这挖到更多的利益,只不过,方法手段不会只有这一种的。用更卑贱的丑态来取悦他,于她来说也不再是跨越不过去的难关,只不过不是非它不可。
激情褪去,贺琮并不急着抽身退开,只将双臂抵在顾卫卿身后的门板,微俯头目光咄咄的望着她。
顾卫卿只给他一个背影,自顾自的整理衣裳。
她腰肢纤细,身形玲珑,看得贺琮心头火起。奈何小贺琮此时已经无精打采,他现在有心无力。再一眼撩到顾卫卿那没什么表情的侧颜,心头更是说不出的挫败。
他有心再讥诮、嘲讽她两句,可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表明她的无坚不摧,他能做的都做了,也不见她有丝毫软弱、萎靡的迹象,再说这种白话还有什么意思?
顾卫卿却已经嫌恶的把外袍甩开了,从他怀里费劲的转过身来,一抬头就蹭上了他的下巴。如果她能永远都这样乖巧、柔顺,并且肯投怀送抱多好。
顾卫卿问贺琮:“王爷几时派人送银票过来?”
贺琮按捺着脾气问:“怎么?”要钱的还成大爷了?她这是有多忙,到手的银子都不肯耐心多等一会儿?
顾卫卿道:“想请王爷让让,草民要先换过衣裳。”
没什么事了,他还圈着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