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猱听了苏朗这话也不恼,只笑笑道:“看来苏公子对属下很有意见,不若过过招?若是你赢了我,我甘愿让贤。”
不就是当个车夫嘛,他愿意他去。
苏朗哪里经得起他激,当下掳袖子跳上前道:“来就来,当我怕你?”
他就是看不惯贺琮欺人太甚,眼睁睁的目送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侍奉别的男人的心情,和凌迟也相差无几了。他不敢直着对贺琮出手,可打杀他几个走狗,也能解一时之气。
顾卫卿才不理他二人之间的糊涂官司,自顾自的上了车。车里倒是整饬一新,全是新换的。她揪着身下的长毛绒毯,想着卫猱板着一张脸,和车马行的老板讨价还价,顾卫卿噗哧一声就乐了。
她一上车就倒头睡下,敲着壁板道:“你们慢慢打,我先睡一会儿,你们打完了就撂手吧,只不拘是谁,车务必赶得慢点儿,我怕颠,呃,到了叫我。”
男人意气,为的什么?
不过是一点颜面而已。苏朗有心要在顾卫卿跟前争短长,虽然明知与贺琮悬殊,却仍存不甘不愤之心,本就落了下乘,所求也不过是顾卫卿回眸一顾罢了。
若顾卫卿横眉立目的瞪起来,呵斥卫猱,自是打了贺琮的脸,若是呵斥自己,那也是维护之意,他纵心存义愤,到底意气稍平。
谁想顾卫卿全然不在意,竟把他两个都撂到这了。
那还能打得起来吗?
卫猱心思多机灵,见好就收,退后一步道:“苏公子,你我改日再切磋吧,我不比你,身上谋着差事,可耽误不得。王爷也不比顾公子好性儿,哈哈,失陪。”
话里话外挤兑苏朗是个闲着没事,干吃软饭的。
苏朗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卫猱跳上车辕,扬鞭打马而去。
心里这个恨。恨贺琮,恨顾卫卿,也恨自己。他跟着去能改变什么?可人就是惯爱自我折磨,仿佛看得多了就能死心一样。
苏朗恨恨的一拳捶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