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严肃恭谨的进门,没有一点儿被晾了冷板凳的尴尬和难堪,给贺琮行了礼,便自动自发的去诊顾卫卿的脉。
他诊的很认真很仔细,换了另一只手腕,等都诊完了,他朝着贺琮道:“回王爷,顾姑娘……呃,顾公子脉像平稳,无甚大碍。只是有点气血亏虚,在下开个药方,补补就好了。”
他见惯了顾卫卿做男装打扮,可这会儿是在顾卫卿的寝室,她又是娇柔女子状,顺嘴一吐露,这“顾姑娘”就叫出来了。
可王爷那一瞥,孙太医当时就吓得冷汗淌了下来,忙改了口。唉,公子就公子吧。
顾卫卿却不太满意,她正色陈述道:“我最近腰疼,小腹下坠,而且夜里总也睡不好,失眠多梦……”
医者仁心,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贺琮这个禽兽百般压榨她一个孕妇吧?
“这个……”孙正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他一个做太医的,只管治伤救命,哪还能管到王爷的房事上不成?他要敢让王爷一时不性福,王爷就能让他一辈子不幸福。
孙太医不敢出这个头。
顾卫卿啪一拍桌子,板着脸道:“医者仁心,孙太医不会连学医的初衷都忘了吧?你若一心向恶,那便是助纣为虐,形同杀人。”
她声调不算尖厉,可气势充足,孙正文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愣是一哆嗦,瞟了她一眼,道:“岂敢,岂敢。”
这罪名可太大了。
孙正文心虚,接收到顾卫卿的示意,只能硬着头皮对贺琮道:“呃,那个,王爷,这女子怀孕,前三月后三月,是最危险的时期,万一……那个,呃,太过激烈,怕是很容易,造成小产,王爷若是,呃,那个,还是,呃,稍加慎重些的好。”
一段话说得磕磕巴巴,好在总算把意思表达清楚了,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牺牲了。
贺琮面色如常,仿佛孙正文说的不是他一样。他也并未迁怒孙太医,只问道:“母子俱安么?”
孙太医点头:“是。”
这是?揭过不提,不罪他的意思了?万幸,万幸。
贺琮朝着顾卫卿低笑,道:“那不就得了。”刚才他们不够激烈吗?不是照样没事么?
顾卫卿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打飞,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对孙太医道:“你说,母子俱安?”
孙太医犹豫着道:“俱,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