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珠福了一福,转身要走,不想才到门口,听苏朗又道:“回来。”
从前他虽痞气,可还算温文知礼,和现如今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这会儿脾气狂郁暴躁,像是发怒的老虎,随时都会咬人。
曹珠心里替他难受,悄悄抹了抹眼角又折回来。
苏朗并不瞅她,只盯着床帐的流苏发呆。一站便是大半个时辰,他始终保持那么一个动作,连眼仁都不转。
曹珠腿都站麻了,替他累得慌,见他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意思,便怯生生的道:“公子若无别的吩咐……”
苏朗缓缓的转头,盯着她看了一眼。这一眼,像一具冰寒的匕首,直刺进曹珠的眼睛里。
她被冰得浑身一抖。
这是不让走的意思了?
曹珠心里害怕,却又同情苏朗大病初愈,只怕是心里孤寂,想要个人陪着。她不敢挪动步子,只轻轻的动了动膝盖,小幅度的换了个姿势。
苏朗的声音就在她头顶:“王爷对她……怎么样?”
曹珠真想说一句:你还问她做什么?她都对你不理不睬了,你们两个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何必自己找虐?
到底没敢,径自轻声道:“还好。”
苏朗嘲弄的笑了一声,道:“怎么个好法?”
“这……”曹珠不知道说什么了,苏朗忽然的就发了怒:“说,你不是一向都近身服侍的么?让我听听你怎么个近法?他们怎么个好法。他们做什么,总不会避了你,你说啊,事无具细,都说出来。”
曹珠自己还未经人事,在家也是娇宠着养大的,一向没听过这种粗俗的言语和事情,她虽被迫卖身为奴婢,到底不惯服侍人,苏朗也不过是简单吩咐她些规矩,到底没经过专门规整,对于主人家的床帏之事,她实在是羞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