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笑道:“你是一番好心,顾公子早晚会明了。”
曹珠轻吁一口气,这才扭着手道:“奴婢也不敢奢求公子领与不领,奴婢是真的担心公子的身体。”
方源感同身受的道:“谁说不是,顾公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偏偏王爷也不是个会做小伏低的,两人一宁起来,九头年都拉不回。主子们僵着,可不就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跟着干着急么?”
曹珠不断点头。
方源又道:“我体谅你的难处,别说是你,只怕顾尚这个打小跟在顾公子身边的,都不敢拗着公子的性子来,何况是你?”
曹珠心有戚戚的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我这心里急,嘴上又不敢生劝,这些日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两人倒是一拍即合,都是做奴才的,又都一心为主,恨不得把各自的忠心掏出来比比,看谁更忠心。
不知道是否方源劝了贺琮,总之当晚贺琮来找顾卫卿时,神色如常。
曹珠偷眼打量了一回贺琮,生怕他会当场发作,见他一如既往,这才放下一颗忐忑的心,又去看顾卫卿,生怕她绷着面皮,端着架子,让贺琮下不来台,因此待贺琮比往日要殷勤得多,甚至连话都比平时多,顾卫卿不愿意说、不想说、不肯说的,她都抢在了头里,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务必要留住贺琮在这儿过夜。
顾卫卿倒没那么不识时务,贺琮主动放低身段来俯就她,她也没必要端着,再则,不管她走不走,需不需要贺琮同意,她都不可能一走就再不回来,早晚还是要受制于贺琮,跟他对着干实在不智。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晚膳气氛祥和,贺琮留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曹珠一返常态的待在廊下待了大半夜,脸儿红红的,腿是软的,细看还能发觉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眼睛里是淬了光的亮,直等到屋里彻底平静下来,她才缓缓回房。
顾卫卿半夜醒了一次。
她腿抽筋了。
贺琮睡得模模糊糊,听见顾卫卿抽气,一下子惊醒,揽住顾卫卿的腰身,方发觉她未曾着衣,他迷糊着问:“怎么了?”
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