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拉着贺琮入席,还特意叫人从顾府送了一坛子果子酒,亲自替他斟了,道:“草民敬王爷。”
贺琮皮笑肉不笑的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本王不喝。”
顾卫卿放下酒盅道:“王爷不喝,草民也没办法,但该说的话,草民还是要说。这些日子,多承王爷照顾,草民感铭肺腑。”
她不敬了,贺琮反倒又自己端起了酒盅,哼一声道:“知道本王对你好就成。”他一仰脖,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这哪叫酒?和甜水似的?可因为她的话,这甜水都不甜了,透着点酸,透着点涩。
顾卫卿陪了一杯,道:“草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可草民还年轻,想着能奋斗就再奋斗几年。圣人不是说了么,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草民总不能仰仗着王爷宠爱,就整日陷进富贵窝中,毫无斗志,做个现成的纨绔子弟?”
贺琮是从御书房里,被博学太傅调,教过的,不说博览群书,可四书五经,什么没读过?岂有不明白她这话的道理的?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被她一个小女人轻而易举的说撇下就撇下,这心里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顾卫卿见他神色略有松动,忙又殷勤的替他布菜,道:“草民自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一定会妥善保重,不过两三个月,草民就回来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在贺琮心里有多重要,但既然他做出这种情态来,她也就格外配合。
贺琮瞄她一眼,道:“你这个狠心的……”
顾卫卿陪笑:“草民一走,王爷难免寂寞,可这王府里青葱少女如恒河沙数,王爷总会有一两个中意的。”
她从未奢想过贺琮会为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是个男人都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何况贺琮有的是资本和资源?
贺琮把眼一瞪:“你倒是体贴,怕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欲吧?”
顾卫卿简直哭笑不得,她都这样了,还能在外头招蜂引蝶不成?她举起手,道:“草民发誓,草民一定时刻挂念王爷,绝不做出给王爷蒙羞的事来。”
贺琮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在顾卫卿的脸上盯了一瞬,又往下……他眼神火热,渐趋于下流,顾卫卿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挡住了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