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养伤期间,苏朗不只一次的对自己说:只要顾卫卿回来看他,哪怕就一眼,只要她肯跟自己说一个字,哪怕是推脱,哪怕是借口,哪怕是撒谎,哪怕是骗他,他也一定会相信。
就是因为那一夜,苏朗尝到的滋味太过美好,仿佛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人参果。那一夜也太,到他都不能体味其中真意,就消散了,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回味,再回味。
可现在贺琮告诉他,那一夜不只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还给他留下了骨血。
偏自己不知情,这骨血被自己给……亲手扼杀了。
这天杀的,都是他,都是他,没有他,自己和顾卫卿一定能好好的。
苏朗猛的扑上来,揪着贺琮的衣襟道:“你,你浑蛋,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他眼睛通红,坚决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贺琮轻咳。这药太烈,毒入肺腑,纵然王府里有大内解毒秘药,他也得好生调养个几年。苏朗这一揪一搡,他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卫刚当胸就是一脚,苏朗应声倒地,嘴角都是血。他却挣扎着爬起来还要往床上扑,扯着嗓子喊:“你骗我。”
卫刚只伸脚一绊,苏朗就摔趴到地上,他的伤并未痊愈,气力虚弱,压根不是卫刚对手,可他仍然想要从贺琮这得到求证。
贺琮冷傲的微笑:“当然。”
苏朗被他说得又是脑子一懵。他承认在骗自己?目的何在?果然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么?
他忽然咧嘴,狰狞的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王爷居然有拣别人穿过破鞋的爱好。”他贵为王爷又如何?顾卫卿是自己先睡过的,他得到的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堂堂王爷,睡别人睡过的女人,他就这么缺女人?
越想越是得意,苏朗心里仿佛洞开了一扇窗,风和阳光都灌进来,他觉得这个畅快。
贺琮仍是凉凉的冷笑,只回了苏朗两个字:“呵呵。”
苏朗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像条狗一样,不仅没有自尊,甚至做什么,不但伤到不到对方分毫,反倒是让自己越发的狼狈。
他的笑也是这般空洞,在贺琮冷漠的注视下,渐渐收拢,他踉跄起身:“我要去见玉卿。”见她做什么?他不知道。是去讨代还是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