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嘲讽,将年相思从身后拉出来,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在年相思都还没来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卷起她的衣袖,露出胳膊上一枚明显的红色朱砂痣:
“你说相思姑娘是你的娘子,并且你们已经有了孩子,那相思姑娘胳膊上的守宫砂为什么还在?”
“我……我……你们让开,我认错人了……”
络腮胡子见事态不妙,脸色一白,利落的挤开人群就要逃跑,却被马夫飞起一脚,就给踹到在地,疼的在地上直嚷嚷:
“拐卖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认错人了,这会儿倒溜得快”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发生了大逆转,原本还指责年相思和马夫有奸情的众人,脸上一红,有些尴尬,顿时做鸟兽散去了。
好在,围观者中不乏心存善意之辈,在知道络腮胡子是人贩子后,合伙将络腮胡子绑了个结实,送去官府了。
“相思姑娘,刚才在下鲁莽,还请姑娘原谅”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露出隐秘的守宫砂,对于一个年轻姑娘的确难堪,可主子让他赶紧解决问题,他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的确只有这一个。
年相思赶紧摇头,虽然脸颊已经红的几乎滴血:“相思知道大哥是为了救我,怎会怪罪”
“那相思姑娘既然已经没事,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大哥等等,我……”年相思见他要走,忙拉住马夫的袖子,却又羞赫的欲言又止。
马夫皱眉,不动声色的撇开年相思拽住自己的手:“姑娘还有事?”
“我……大哥,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些时日,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做很多家务……”
她此来京城,盘缠已经用尽,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唯一认识的,似乎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了。
马夫为难,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对不起,我只是给人驾车的马夫,实在无能为力”
“我……”
“还不过来驾车?”顾君墨在马车上等了很长时间,却还不见马夫回来,眼看着再不快点,就要误了时辰,顾君墨掀开轿帘,对着不远处的马车,不悦的冷声斥道。
马夫听之,忙撇下年相思,赶紧回到马车上:“王爷恕罪”
说着,拿起马鞭就要速速赶路,时辰耽搁了不少,再不赶紧些,肯定要误了王妃回门的时辰。
谁知,那年相思竟然直接冲过来,跪在马车前,不肯让开。
马夫此时也着实恼了,早知是救了个麻烦,当时就该让王爷直接调官府的人过来处理,如此一想,脸色中也起了冷意:
“姑娘,莫非你以为在下真的不敢对你动粗?”
而马车里的顾君墨和孟千城,听闻,也掀开轿帘,在看到跪在马车前的女子样貌时,孟千城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身子蓦地僵硬,死死的盯着那女子,眼里的愤怒和恨意,熊熊燃烧着,通红骇人,紧攥拳头骨节泛白青筋乍起。
顾君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孟千城的异常,侧头看了一眼,便被她眼里浓郁的恨意,惊的一阵慌乱:
“怎么了?”
此刻的孟千城,在顾君墨的眼里,就像一头危险而暴躁的虎兽,浑身迸发的戾气,似要将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尽数噬咬,着实让人心惊。
顾君墨疑惑的将视线移到拦在马车前的女子身上,素色布衣,模样干净清秀,很是普通,孟千城看见她时,为什么眼里会流露如此浓郁的恨意?
而年相思,也明显被她眼底流淌着凛冽恨意吓到了,身子竟然无意识的瑟瑟发抖,一股恐惧顿袭心头。
马车上的女子,一眉一眼,似乎都是经过画师仔细琢磨而成的,清雅灵秀美艳非凡,见过一次终生难忘。
可在她的记忆里,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为什么那个女子会对她有那么深的敌意,仿佛……
仿佛有什么隔世深仇一般,对上孟千城眼底的赤骨恨意,年相思胆寒的避开她的视线。
这个女子很危险。
顾君墨轻轻的拉起孟千城的手,用自己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虽然不懂她眼里的恨意为何而来,但还是柔声安慰:
“没事,有本王在,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本王在”
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佛一阵轻柔微风,带着淡淡的温情,自孟千城心间轻轻荡漾而过,抚平了孟千城骤然而起的深深仇恨。
深呼吸,孟千城闭眸,缓缓放下马车的帘子,冷声对外面的马夫说道:
“把她安排进王府做个洗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