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转身朝厨房走,又看了眼苏辛方向,认出她是白天里过来找人的那位,一下子生出更多的欣喜来,难得这寂寞无客的长夜里,还能见着个脸熟的!
“你还记得我吗?”阿柒朝苏辛问。
苏辛笑眯眯地说:“记得呀,可爱的小酒保。”
苏辛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情好的时候能把你夸上天,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能让你憋出一口血来,她正满意于今天不仅收获不少委托信息,更是和心上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所以心情很是愉悦,见着欧盛和酒保都格外热情。
三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聊开了,明明各不相熟,却好像聊得很是投机,这让唐先生的存在感指数达到了历史最低。
苏辛察觉到唐知眠不动了,凑到他脸边:“怎么不走了?”
唐知眠没有出声,而是将她原地放了下来,而几步之远就是待客沙发。
苏辛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的沙发,愣了一下:“唐知眠,我还没穿鞋呢。”
“自己穿。”唐知眠头也没回地往前走,欧盛急忙跟上,心想后廊一定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怎么先生的脸色这么难看?
难道是对方察觉了什么?留了后招?
不可能啊,先生算无遗策,即使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也能从容应对才对,怎么会这么心事重重呢?
欧盛从小跟着哥哥练习散打武术,从最初的抵触到后来的沉迷,他渐渐爱上武学之道,更是远离了男女情爱,比起唐知眠来说,他更单纯更透彻,甚至有点愚钝。
所以,连唐知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着背上的小姑娘,和另外两个男人聊得那么兴高采烈的时候,会感到胸口闷闷的,直觉性地不愿意再多听下去,那么欧盛这种单细胞动物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这是无意识的吃醋了。
苏辛对于唐知眠的吃醋模式也是在一次次猝不及防发生之下,才慢慢开始习惯了。
她后来总结出来了,原来,那样不苟言笑,又正气满分的男人,一旦吃起醋来,竟可爱得要命。
苏辛这时候可没想到唐知眠是在吃醋,还是莫名其妙的干醋,只是觉得他现在跟欧盛可能有事要商量,原本也没想去打扰,但转念一想,她的委托生意居然这般凑巧地和唐知眠要做的事情撞在了一起,或许现在过去偷听一下,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她踮着脚悄悄跟了上去。
刚迈出两步,阿柒突然冲她大喊:“小心地上!有玻璃!”
“啊……”苏辛发出一声低呼,等她发现自己右脚脚底板鲜血淋漓时,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