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小可爱!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真不愧是爸爸的小心肝,么么么,亲一个!”
相比起苏辛的错愕,纪彦民却很是自然地冲她招招手,笑眯了一双眼,别提有多精神焕发了。
他边说着,边灵活地跳过沙发,眼看着就要往苏辛身上扑,唐知眠伸臂一挡,轻松将他隔离在一步之遥。
纪彦民委屈地扁扁嘴:“小唐,你这就不对了,我要和我家宝贝女儿抱抱嘛!小阿辛,来爸爸怀里噢!”
“呕。”司越之赶紧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再看唐知眠和苏辛淡定的样儿,好像还挺适应这老头儿这诡异画风。不禁抬头望着天花板,是他承受能力下降了吗?
只见纪彦民头戴花哨的草帽,腰缠夸张的草裙,两撇滑稽的小胡子尾端俏皮地往上翘起,仿佛一个“儿”字。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将声音放尖,变得娇嗔又妩媚,明明该是硬气的大老爷们,此时却被他演绎成了搔首弄姿的傲娇老娘客。
不忍直视。
苏辛其实也快要爆发了,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挥拳的冲动,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以手扶额。
“您怎么来了?不是在南迦山修炼么?”
正是因为知道纪彦民不愿意和自己多见面,她才会在乍然看到他的时候差点儿失态。
“别听那些兔崽子瞎说,你老爹我这不是来找你玩儿了嘛。”纪彦民依旧笑嘻嘻的,还试图越过唐知眠和苏辛更亲近一些。
唐知眠低眉,清淡眸光在纪彦民恬不正经的老脸上扫过,忽而明白为什么苏辛也常常嬉皮笑脸的,真是上梁不正……唔,算了。
“拉倒吧,你就喜欢没事找事,快说,这次又惹什么麻烦了?”苏辛并不领情,往后靠了靠,更贴着唐知眠了。
在苏辛仅有的几次和纪彦民见面的记忆里,这个老头儿从来不会没事主动与自己联系的。
通常如果不是招惹了什么烂桃花,生怕母亲知道会伤心,才屁颠颠地过来让她出面解决,还要百般收买她不要告知妈妈,就是大手大脚把养老钱花光了,到她这里来蹭吃蹭喝几天,等她接了大单子了就立马卷了钱走人,从此天高海阔,潇洒自由。除非他又有事情主动联系她,否则,苏辛从来是联系不上他的。
也曾想从母亲那里探听,为什么父亲从不肯与她们相聚,总要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母亲每每被问及总会沉默流泪,伤及心肺又要住院安养。一来二去,等苏辛稍稍大一点之后,便再也不提这个问题了。
渐渐地,她开始接受这样奇怪可笑的设定,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尽管父母健在,可她就已然注定会是一个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了。
“你这孩子,爸爸是那种人吗?”纪彦民眨了眨眼,看上去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