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醉事自然不在苏辛的记忆范围内,连同裹着酒香的动人告白,也一并在月色深浓的夜晚里,随着拂面而过的清风飘散开去,再不复寻觅。
隔天醒来,苏辛懊恼地发现自己衣服被换过,但某个可能吃过她便宜的人却早早出门了,她连找他吃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怨念催生动力,苏辛倒是一口气把宋志委托的总结给写完了,发回“dk”之后,又追踪了解了柳庭木案件的后续,知道林克杰这几年的黑料也被抖出了不少。
仔细一想,原来这两人其实早就狼狈为奸,一个当枪手,一个当靶子。
唐知眠却是从两年前就已经把局布好了,等着林克杰自己往里跳。
如今这一竿子下去,两人通通都被打了个正着儿,连挣扎反击都显得格外苍白。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苏辛一开始还想给宋志送行,想了想,又决定彻底撇清关系了。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看,她并未完成委托人的要求,可也并没有感到后悔。
是非黑白,本该如此明晰,却也极难两全,她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会过意不去,大概只是因为她是做出选择的那个人。
被迫主宰他人的命运,实在不是一件多么舒畅的事情。
苏辛从小就知道如何调节心绪,更何况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没必要再去纠结过往的种种了。
趁着新的委托还没开始,苏辛落了空闲,正巧今天是周末,她便想去看望一下母亲苏梦兰。
苏梦兰这两年身体状况也渐渐稳定下来了,但依然只能静养,不能太过操劳费心。
苏辛为了能方便照看她,在高三填完志愿当天,就将她接来入住宛城一间环境极好的疗养院里。
宛城离s市市区不远,只需转两趟地铁,最多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原本可以从唐知眠车库里开辆车出来的,但苏辛忽然就有点想念几年前独自搭乘地铁去上学的日子。
那是她最自在清净的一段日子,彼时,她还没有跟苏家正式摊牌,也并没有做好从苏家脱离出来的完全准备,因而她依然只能每天按时上下学,过着低调而蓄势待发的生活。
和其他苏家子女不同,苏辛很少有专车接送,她每天必须早起赶地铁,有时候是公交,然后穿过三分之一个城市,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教室。
苏辛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善于观察人群的。
人是群居动物,却总有特立独行的个体,当这样的特立独行淹没在人群之中时,就会有许多故事发生,也会有许多契机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