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绯入席的时候，外祖母看了看她身后，终于还是眼神微动。

“烟绯，快来，你最爱吃的，我都给你留着呢。一点都没让他们动！”

慕烟绯抿唇笑着点头，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江老夫人是过来人，任她怎么掩饰，她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哀伤跟疲惫。

若不是这里人太多，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问烟绯她究竟怎么了。

只是……

外祖母轻叹口气，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烟绯最爱的西湖醋鱼，夹了一碗，递给了她。

“烟绯，来，你吃。”

饭桌上的众人，眼神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按着大庆的礼仪，都是小辈来服侍长辈，哪有什么长辈给小辈夹菜的道理？

只是此时他们也都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烟绯这是在老夫人面前得了脸了。以后他们就要擦亮眼睛，不能磋磨烟绯的奶娘了。

只是其他人明事理，懂得装聋作哑，但是江夫人可不愿意。

她抿唇，擦了擦嘴巴，就用尖利的嗓音笑了出来：“哎呀，烟绯，你可是有福气了，老太君亲自给你夹菜呢！这份福气，可是连梦儿都没有得到呢。不光梦儿，我家晨阳可也是从外面刚刚回来，老太君都……”

这话一出口，不光老太君脸色沉了下来，就连被点到名的江晨阳都恨不得缩进桌子里。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拿他做由头，跟烟绯争什么祖母的宠爱吗？

不说烟绯本就是县主身份，就只说烟绯曾经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们多加宠爱些，有什么不对吗？

都是一家人，至于把他们都分得那么清楚，至于跟这个斗争，跟那个斗争的吗？

江晨阳想着，一贯和睦的表情，此时也难得带上了几分阴沉：“母亲，今日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