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打在车窗上,萧笙透窗看去,只能看到一团漆黑。她并不喜欢黑暗的感觉,正如她不喜欢冬日的寒冷。
她偏了头,看向身旁正在闭目养神的宁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宁迹睁开眼睛,拉着她手的力道蓦然一重,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又胡思乱想是不是?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她撇嘴,白了他一眼,“你的事可以不告诉我,但和我有关的事你不能瞒着我。”她双臂撑在他的胸前,直起身子,“刚刚路夫人到底想找我说什么?你为什么拦着?”
刚刚在酒店时碧柔叫住她的时候,她明明看到拦在她面前的宁迹阴沉的脸上带着一丝威胁。
虽然从时碧柔第一次主动接近她就觉得不对劲,但隐隐也能想到什么,时碧柔是路笙竹的妈妈,而她是宁迹的太太,时碧柔找她无非就一件事,为了自己的女儿抱不平。
可路笙竹已经死了,路家的人再这么纠缠还有什么意义?
她由紧张到放松也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她是宁迹名正言顺的太太,又不是小三,她怕什么?
可就当她准备好的时候,宁迹却将她护在身后,微微眯起了眸子,而时碧柔却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看着宁迹久久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宁迹冷冷嗤了一声,拉着她就走。
她和宁迹拿着行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时碧柔还站在原地,视线紧紧落在两人身上,隐隐让人觉得有些悲怆。
她有种预感,时碧柔来找她,并不是为了路笙竹。
……
见宁迹又沉默了,萧笙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衬衫,“你别老不说话,回避是没有用的。”
宁迹皱了眉,握住她的手紧紧将她桎梏在怀中,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闹了,先睡会儿,回家妮妮又要缠着你,有你累的。”
“那你还让我生?”萧笙白了他一眼,靠在他怀里,轻轻阖上了眸,“将来两个缠着我更累,你一点也不心疼我。”
听着她娇嗔的话,宁迹轻轻笑了一声,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我哪里不心疼你了?不心疼你今天也连床都下不了。”
萧笙陡然抬眸瞪了他一眼,“宁先生,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动不动就开黄腔,一点也不像她视为信仰的神。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似乎有了那么点人情味。
宁迹轻笑,捏了捏她的小脸,“宁太太,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萧笙微微一愣,瞪了他一眼。她认输了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