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和贺氏这几年的合作都经你大哥的手,你放心,一定不会查出什么问题。”宁中杰眉心挑起来,“说到底,你大哥是宁家的人,总不至于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对了,明天就是萧钦的葬礼吧?”
宁迹沉眉,凉凉的看着他,眸中划过讥诮的情绪。
他回来宁氏的时间太晚,没有证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宁延打着宁氏的旗号都干了什么勾当。
却只听宁中杰又叹了口气,“阿迹,做人要懂得取舍,他人已经死了,有些事好办,有些事也难办。”
宁迹懂他的意思,萧钦死了,有些事推到死人的身上,死无对证。
他唇角讥诮的勾了勾,裹着寒意的眸光从宁中杰的身上划过,没有理会宁中杰的话,抬起脚步朝着电梯走去。
宁中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心,嗤嗤笑了一声,“到底是年轻。”
……
天空飘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气如同在人心上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尘埃。
萧笙看着萧家的大门,竟觉得有些恐惧,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动脚步。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即便对这里的人没有感情,但对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感触极深,此时,她觉得全身发颤,只剩下满目疮痍。
宁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似是抚慰。
萧笙深吸了一口气,微抿着唇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动了动,“我们进去吧。”
宁迹点点头,扶着她的身体。
她走的极慢,仿佛每一步都牵扯着她的心脏。客厅里传来贺淑君和萧影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却像是钉在人心口的钉子。
萧笙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因为和贺家的关系,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遇上她和宁迹的,还会主动上来跟宁迹说几句话,但只是简单的寒暄。
在萧笙的记忆中,萧家虽然沉闷,但从未像现在这般死寂。就连花园里的小草都蔫蔫的,像是被人抽去了生命力。
送葬的时间到了,萧天祥捧起那小小的骨灰盒,似是有千斤之重,压得已经人到中年的他喘不过气来。两条手臂不停的发抖。
萧笙趴在宁迹的怀中,低低的抽噎起来。才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萧天祥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