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大笑,不知为何,唐逸觉得自己笑的很是畅快,甚至狂妄,赤目金环衬在英俊却微微扭曲的脸上,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一直没有表情的唐冷终于皱了皱眉头,台下唐月更是将心揪起,唐逸这笑声听起来似是畅快,可总让人莫名的心痛!
“不要笑了!”
不似那具瘦弱憔悴的身体所能发出的声音,虽然嘶哑,可却尖利的恐怖,冯茹苦苦支撑自己不要倒下,悲愤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很可笑?”
闻言,唐逸的笑声骤然一止,不过眼中的气血却没有随之停下,少年反觉得眼前红色愈加的浓烈,就似这天地都被鲜血染成一片。气血不受控制,唐逸似也不想控制,任由气血刺激着眼睛,针扎一般的刺痛在这一刻带来的竟不是痛苦,而是提醒,提醒自己冷静。是的,唐逸如今冷静的很,冷静的出奇。
唐逸的怪异,唐冷察觉了到,常承言也察觉了到,便是台下众人都议论起来。
“你不可笑。”
唐逸摇头答道:“我在笑我自己。”
冯茹没有回答,贝齿紧咬着下唇,可却没有一丝的鲜血流出。
“你来为崆峒做证,很好。不论如何,你弟弟是我杀的,你来找我寻仇却也正常。”
唐逸语气很是平和,可言语之中的疏远却是令人心碎。
忽然望向常承言,唐逸问道:“不知常掌门将冯家小姐请来,要证明什么?商队出关她并没有跟随,关外发生的一切,他只听过冯平和我的叙述,不论是冯平还是我,所说的话都不能成为证据吧?”
完全冷静下来的唐逸脸上似乎还有些嘲弄的神色:“冯家小姐所能证明的,就只有我手刃冯平而已。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冯平是我杀的,方才我也当了这么多人说过。我在沙漠里救了他,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赶走我母亲,污蔑我为奸细害死商队上下,最终令我母亲忧愤至死,死后仍不落清白。哼,就算他是被人唆使胁迫,也该杀!杀他是为我母亲报仇,天经地义。”
唐逸说的缓慢,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似把利刃,狠狠的刺进冯茹心里,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言语也刺在少年的心里。
冯茹闻言,本就煞白的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无,当下一个踉跄,便要跌倒。唐逸的赤瞳已开,冯茹的所有变化都一点一滴的映在他眼中,这一刻,少年心下忽然升腾起去搀扶她的渴望。
可就在这时,台下一声惊呼,随即又奔上来一个少女,一把抱住冯茹。唐逸比旁人都先看见那少女的到来,身上的动作登时一顿,随即停住身体,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