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一己之私!”
权衡片刻,唐逸的心下忽然一冷,随即暗道:“名门要战又非旁人挑唆,根本便是他们有心为之,武帝不过是在后推了一把而已。这武帝虽是可恶,但名门大派身为中原领袖,却俱都在想着争杀,甚至要引外人来为他们除去德皇这个枷锁,实在是更不值得同情!”
其实唐逸所念,不过是于公于私而已。于公,冒险去寻德皇,将这武帝实是通天高手的消息告之于他,要他能在比武中小心。如此一来,只要德皇先下手为强,武帝不死亦伤,名门身上的枷锁便除不去,这江湖也就乱不起来。于私则更简单,只要唐逸什么都不做,任凭武帝去战德皇,其后名门没了约束,尽情大战,自己则趁机助唐月上位,以成自己与她的婚姻。
说将起来,唐逸对名门没什么好感,与崆峒更是有仇,这些人要战,唐逸本也没心气去阻止。只不过武帝的实力目的仍是不明,唐逸这才有些担心。
可转念再想,便是自己阻止了又如何?舍去自己与唐月的未来,这名门大派就真不想战了?说到底不过是将这场争杀推迟些年月罢了,便是以德皇的地位武功,也只能拖上一拖,自己又何苦为此费力?
“至于武帝的后手。”
唐逸出了帐篷,吸了口夜晚有些冰凉的空气,暗道:“中原武林也未必就如明面上的这些实力,那将天山剑派救走的势力便不一般,那雨师姐口中的玉妹既然看的出武帝的危险,他们的长辈必不会一无所知,想他们定也有打算。”
一念及此,唐逸再不多想,只等此上天山,寻个地方潜心修炼,然后回转唐门准备。
转眼天亮。
天山门下再是忙碌起来,众人食过早饭,收拾停当,随即再行上路,又过一天,终是在第二天的近晚,赶到了天山。
天山剑派不愧是女子门派,房舍与唐逸所见的其他大派迥然不同,不似少林的雄壮威严,不似唐家堡坚如磐石,也不似崆峒的气派,天山剑派的房舍多以精致为主,取了山上一块平整之地,星罗棋布于上,颇有几分田园之感。要非是前面好大一块的演武场,可连半分武林门派的样子都无。
等走到近处,就见山上的房舍都还完好,想来也是,当年天山剑派只是被人救走,房舍并没有损毁。所以如今只不过人数大减,又加夜色渐深,显的有些冷清。
濯星仙子回山,剑派所有人等俱来相迎,其中唐星走在最前。半年不见,唐星虽然还是黑硬如铁,面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唐逸却能看的出来,唐星的精神很好,有一股自心底而发的满足。
“他在天山,可就不似在唐门中那般的没有前途了。此次出走,他心念其母是一,大展抱负的心思也不会没有。如今看来,在天山,他可比在唐门活的更是舒心。”
再看看唐星的身后,大致跟着百余人左右,老少皆有,甚至年长的还要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