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子。
唐逸还未入这江湖时便已对此人有所耳闻,大漠之中马斤赤便大为得意,言到就连万剑宗主的师父都投靠过来。可对于这木莲子,唐逸倒有些想不通透,就算他被武帝所擒,身不由己,可以行云及青城上下对其的信任来看,这木莲子应该是个顶天立地之人,哪会轻易投靠?除非其中有不为人道的隐情,否则这人便只是暂委敌营而已。
就如唐星所言,木莲子还曾暗中提点于他,似是更能说明一切。可唐逸却不信武帝如此好骗,这木莲子究竟在做什么,唐逸也不敢轻易确定,好在离比武之时还有数月,怎都有时间与其接触。
唐逸对木莲子如此关注,并非只是因为好奇,就如唐星所言,木莲子真若是看到武帝所图,以他这数年的时间,必会发现些蛛丝马迹,可比自己凭空臆测强上百倍。武帝布局之深,令唐逸的心里总难安稳,更何况日后二人的恩仇总要了结,自然更需知己知彼。明白武帝的所图,对唐逸来说,重要的很。
“日后寻得时机,我定去拜访于他。”唐逸当下点了点头,郑重道。
虽然自己对那木莲子的心思拿捏不准,可出于对唐逸智慧的信任,唐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当下转口道:“马斤赤的武功可是高的很,你如何能伤的了他?”
唐逸也不隐瞒,当下便将经过原原本本说上一遍,闻听其中竟有如此多的凑巧,唐星也忍不住惊叹,以轻功徐图之,却也正对了马斤赤的弱处。不过听到马斤赤一剑刺死雨娴,虽然唐星早知道这个结果,可当他得知雨娴死前之语时,眼中仍是杀机难掩。
至于唐逸让雨娴抱了一抱,唐星倒没有在意,只是道:“那马斤赤甚是可恨,只可惜我武功不如他,母亲又方将他伤了,更没有借口动手。”
唐逸摇头道:“这倒不必放在心上,以马斤赤的脾性,除非武帝护他一世,否则早晚有毙命的一天,如今不过与死人无异。”说到这里,唐逸眼中闪过一丝的敬佩道:“说起来濯星前辈却是当真果断,心头有了计较,手下便毫不犹豫,拿捏的更是恰到好处。那一剑一脚既不杀了他,又让他伤重,上得天山受辱,却又有苦难言。”
不过唐逸的赞叹也仅此而已,濯星仙子之恶,比之马斤赤不遑多让,唐逸的心中有数。
就连唐星,闻听唐逸之言后,脸上的得色也只一闪,随即满是忧虑道:“我来天山一是相助母亲,二也是想一展抱负。实不相瞒,你来之前,我几欲心死。代敌不少,年年都有人老去,虽说门中不曾忘记这些功臣老人,可习武一生,败了一生,如此活着,又有何意义?可未想到当日与你一战,竟是让我重燃斗志,我那时便打听过了,如你这般普通人,与崆峒相差如此悬殊,又遇如此人间惨事,可却仍能奋发,我又怎能颓唐?”
顿了一顿,唐星再道:“嵩山之盟,我知母亲必是要去,以她的性子,自不可能无视如此盛会。就算那名门齐聚,亦不会令母亲她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而我那时也正心动,所以便参加门中比武,以求同往嵩山。只要到时母亲她留意唐门人手,便定会看到我,实不成,我亦可径直前往天山去。”
唐逸闻言,心道:“我那时只道他心思活泛,却对濯星仙子的了解太少,如今看来,却是这两者皆有,才令他离开唐门。”
唐逸正想到这里,就听唐星道:“母亲的所做所为,我早便知道,只是心下难以承认罢了。当年天山之变,我亦在场,那时母亲来信,亲眼见到母亲杀了摇辰师叔,父亲为此很是生气,便再不管母亲之事。”
唐逸闻言一怔,心道:“天山之变时他也在场?”转念一想,却也释然,那时唐月只道唐逸失聪,所以并没有留口,与唐星说话间,便是透露出他与唐寒才刚回门半年而已,这两相里一合,可不正是天山剑派被那神秘高人放出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