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一样围着火锥阵的数百忍者顿时如同波浪一般翻滚不息,无数道浓白的烟雾从忍军中射出,直向火锥阵涌来。
烟雾一接触到火锥阵,立即叮叮当当短兵相接,火家众盗和日本忍军顿时战成一团。
火锥阵内,伊润广义并没有和合围的严景天等人硬碰硬,浓烟一翻,避开严景天等人,唰的一下将火小邪卷入烟雾中,两人立即再无踪影。
火炽等人扑了个空,哪肯甘心,尽管烟雾弥漫,见不到伊润、火小邪的人,但足迹声隐约可闻,便要追去。可抬眼一看,火锥阵已经被烟雾笼罩住了大半,四处兵械相击声响成一片,已然是混战成一团。
火炽道人大骂:“王八羔子!玩这种阴招!”可事已如此,众人只好舍弃追逐伊润广义,各自回阵,拼死搏杀。
伊润广义的声音随着烟雾飘荡,难以听出方位:“严烈,是你害的火家再遭血光之灾,怪不得我!哈哈,哈哈哈!你输了严烈!你是跑不掉的!”
严烈目光凝重,无话可说,层层烟雾很快弥漫而至,将严烈矗立之处也笼罩起来。
整片山头均在白烟之中,在夜色的映衬下,诡异至极。
这场在烟雾中的战斗惨烈至极,血光四溅,闷哼连连,短促的尖哨声也不绝于耳,却听不到大声惨叫的声音。两边人都是精锐,就算闷战而死,也不愿死得狼狈。所以说这场战斗是沉默的绞肉机,也不为过。
用烟来攻击火锥阵果然是破阵的有效法门,火家众盗断了联系,难守阵型,只能各自为战,却正中忍军的下怀。论单兵较量,忍者未必是火家人的对手,但是忍军的决死之心,却远胜火家人。往往一个忍者被击杀,乃是诱敌,随后的忍者蜂拥而至,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人,一通乱砍乱劈,宁可自折三人也不放过火家一个。这些忍者简直是拿性命当儿戏一样,有火家人战得心惊,贼性使然,夺路而逃,可是刚刚跑至烟雾淡薄一点的地方,就被等在外围的忍者用地网绊住跌倒,再被砍成碎块。
伊润广义精心准备数年,就等这一战,各处破绽,无不周全,正如伊润广义狂言:“火家贼众,插翅难飞!”目前看来,的确如伊润广义所说。
火王严烈、郑则道、火炽道人、严景天、辅景在、博景尘无不陷入了苦战,这种在烟雾中作战的情况,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更加麻烦,平生之中,从未想过会陷入这等境地。加之忍者无数无尽,杀之不绝,简直不知要这样缠斗到何时方休。
由于烟雾中彼此不明,火家人四散而战,甚至有不少火家人乱冲乱撞之时,把严烈也当成忍者来攻。严烈不愿意误伤自己人,每次都等到攻击自己的人近身之后,再做判断,所以打的全是揉身之战。
严烈击毙忍者已有四人,却听到忍者间的哨声大变,正觉得不妙,就有一个穿灰白衣服的忍者已经直袭而来。严烈也不客气,一锥将此人打得脑浆迸裂,血雾腾腾。
可严烈一闻,血腥味中含着一股子异香,绝不寻常。
那边郑则道一直和严烈不远,他杀了一个灰衣忍者,也闻到这股异香味。
郑则道不禁大叫:“火王大人!血中有毒!小心!”
郑则道所说和严烈判断的一样,看来忍军久战不绝,要使出更阴毒的手段了。
严烈屏住鼻息,大骂道:“伊润我儿,放毒来攻,你还要不要脸!”
白雾中立即有了回话:“严烈,我要用毒,你们早就死绝!你若不杀我的灰衣毒忍,怎会有毒!一切皆是你的报应!”
伊润广义说话间,又有一个灰衣忍者举刀向严烈袭来。严烈避了两避,使分筋错骨的手段,一锥打断了这灰衣忍者的肩头,再一锥爆了忍者的脊椎。这灰衣忍者本该死绝,却怪异得闷笑一声,张嘴狂喷鲜血,让严烈措手不及。
严烈仅仅吸入了数滴血雾,便觉得手脚一片酸麻,知道已然中毒。
那边郑则道用纱巾掩住口鼻,寻严烈而来,沉呼道:“火王大人!快走吧!此地凶险,我们去地下暂避!”
严烈强压着心头因毒素造成的烦闷,不愿意开口,只是闷哼了一声,随着郑则道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