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禁向场地中间斗药的空地上看去。 (1)

五大贼王 张海帆 12785 字 4个月前

只见黑如浓墨一般的黑婴降阵中,黑雾骤然消退,逐渐腾出一片空地。

林木森一手持凤白雀翎,一手持一把深青色的木扇,骑在熊猫背上,一边跑一边挥动手中的物品,黑雾便也随之退开,进不到身前。那只熊猫,本是黑白分明的皮毛,此时完全变成一只黑熊,看不出身上有一点白色。熊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随着林木森挥动雀翎和木扇的速度,绕着场子跑动。

林木森面色惨白,病态十足,动作十分吃力,唯有目光中尚有一丝坚毅之气。

就听青辰在黑雾中尖声笑道:“姐夫!姐夫!我在这里!你好大的本事!你来抓我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林木森如同没有听见,依旧骑着熊猫,化开黑雾,不住奔跑。

青辰厉声笑道:“我玩够了!林木森,你死吧!”

黑雾猛然暴涨半分,随即急速收缩,恍如数只大手,齐齐向林木森挤压过去,婴儿啼哭声惊天动地,黑雾里泛出整片整片的血红之色。

林木森持木扇和雀翎猛挥,却是抵挡不住,座下的熊猫哀吼一声,伏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泛着血色的黑雾,渐渐将林木森挤压住,淹没其内。

台上药王爷低叹一声:“林木森输了……”

空地上原本硕大的一团黑雾,全部向林木森涌来,渐渐以他为中心,汇成一个半球形,嘶嘶几声婴儿的尖笑,黑雾爆然一红,全无黑色。

红雾呜呜呜地翻滚一番,沙的一声,坠入地面,再无踪迹。

只见地面上一个一丈大小的暗红圈内,林木森滚倒在熊猫身下,双目紧密,微微抽搐不止。而他手中的凤白雀翎,已是全部黑色,木扇亦断成几截,丢在身侧。

红圈内最后一丝黑雾散去,青辰在林木森面前,现出身形。

青辰看起来也不太舒坦,面色发青,不住娇喘,从袖中抓出一把丹药,塞入嘴里嚼下,方才神色恢复了一点。

青辰看了眼地上微微抽搐的林木森,骂道:“林木森,你还能活着!”伸手便要上前去摸林木森。

药王爷在木台上大叫道:“手下留情!林木森已经输了!”

青辰不管不顾地大叫道:“留不得他!”

药王爷高声大叫:“青辰仙主,你当着木家四枝的面,杀一个垂死之人,怎能服众啊!青辰仙主三思!”

青辰手上一顿,冷哼一声,咬牙瞪了林木森几眼,退了开去。

空地一角,百艳仙主抱着死猫,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脸上黑紫,嘴角挂着鲜血,不住的咳出几口血来,瘫软在地,低声唤道:“青辰姐姐,谢谢你,不杀我,还,还求姐姐赐解药。”

青辰低哼一声,走上几步,丢出两粒黑丸,说道:“嚼碎服下,回去后再帮你恢复。”

百艳仙主顾不得肮脏,从地上把黑丸捡起,擦也不擦,放入嘴中,赶忙吃了,方才脸上黑气退去一些,侧躺在地上不住喘息。

又听得一声叫:“吓死了吓死了!”

青辰转身一看,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一团破布下,钻出一个人来,正是甲大掌柜。

甲大掌柜倒是面色如常,晃晃悠悠站起,嘴里噗噗噗吐出几个铜钱,又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喘道:“好厉害的黑婴降!差点没命了!”

青辰见甲大掌柜这个样子,心头一惊,略略后退两步,看着甲大掌柜闭嘴不语。

木台上的青枝青芽见甲大掌柜不似中毒,站起来大喜道:“甲大!黑婴降已让林木森化去了!青辰体虚,你快快发力!此战能胜!”

青辰面色更紧,暗惊道:“怎么把甲大掌柜忘了!糟糕!应该先对付他,再收拾林木森!这个故意示弱的人,好阴险!”

甲大掌柜看了眼青辰,竟让青辰又微退了半步。

青辰厉声道:“甲大掌柜!你敢吗?”

“我……”甲大掌柜站直了身子,和青辰遥相对望,睁大了眼睛,慢慢说道:“我,不敢……”说着竟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拜到地,高声大叫道,“我输了,我输了!”

青芽一见,气得柳眉倒竖,大骂道:“甲大!你!你要不要脸!”

甲大掌柜委屈道:“青芽,我身上三套逗鬼钱全部用光了,我只能认输啊。”

青芽大叫:“我送你的寄断蛊呢?”

甲大掌柜说道:“我,我,我,昨天忍不住,让小乙给我炒了炒,吃了……”

青芽骂道:“什么?你,你你你吃了?你这个吃货!”

“我,我实在馋得受不了,它它它太香了……吃了就后悔了,原来没什么味道。”

“我怎么和你这个男人……唉!”青芽气得无话可说,愤然坐下。

青辰看着跪在地上的甲大掌柜,还是不放心,咯咯娇笑道:“甲大掌柜,你输了?”

甲大掌柜忙道:“输了输了,我绝对输了!请药王爷宣布吧!”

药王爷见状,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好!斗药第一场,黑枝青辰仙主胜!”

黑枝方面立即欢呼一片。

青辰又恢复到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盈盈拜了几拜,缓步向木台上走来。

药王爷向已经泪洒衣裳的林婉惭愧道:“林婉,快去看看林木森吧。”

林婉低唤了声爹,快步走下木台,来到林木森身边,将他扶起,摸出几根竹针,在林木森面孔上刺下。

林木森呃的一声,微微转醒。

林婉哭道:“爹爹,爹爹,我们不要斗了,逍遥枝认输了吧!”

林木森勉强一笑,柔声说道:“婉儿,爹爹这两年荒废了,没想到青辰的黑婴降竟如此厉害,爹爹是输了,但青辰也暂时缓不过劲,我们还有机会……”林木森嘴里黑血翻滚,让他强行咽下:“婉儿,我的生死无所谓,可我们要是不胜,你的青辰姨娘,便会逼你去采饵,你要不从,她一定会用尽手段,让你破戒。我不愿意婉儿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林婉低声涕道:“爹爹,若有那天,婉儿会和娘亲一样的。”

林木森惭愧道:“婉儿,你太像你娘了……婉儿,不要灰心,打起精神来,继续第二斗,爹爹我……”林木森喉头一苦,吐出一口黑血,昏眩过去。

林婉倒是没有呼天抢地,微微抽泣,伸手捻转竹针,看着林木森神情略展,才将林木森面上的竹针拔去。

已有逍遥枝林木森身旁的闭门弟子上前,与林婉一起,扶了林木森下去,退入木台侧后的房间内。片刻之后,林婉缓步走出,又上了木台,点头向药王爷示意,面含忧伤的温婉一笑,反倒比哭哭啼啼更让人心中一酸,颇生爱怜。

金潘本想与林婉打个招呼,安慰两句,但见林婉的模样,暗叹一声,也不再起身。

乔大、乔二虽一直不吭声地站在金潘身后,此时也有些难过,两人身子微动,看向林婉,似要说话。金潘低骂道:“站稳了!你们两个蠢材!”

乔大、乔二只好闷声叹了口气,不敢再动弹。

水华子呵呵一笑,摸出把小折扇来,微微扇风,念道:“木家斗蛊,果然精彩,不虚此行啊。”

田羽娘、田遥保持土家的态度,几乎目不斜视,所有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青芽正背着手,揪着坐在她身后的甲大掌柜的大腿内侧发力,甲大掌柜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林婉走过来坐下,青芽方才松了手,侧头骂道:“甲大,你给我等着瞧,还有你好受的。”青枝滕牛仙主和大掌勺,各自翻着白眼,看向别处,就当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青辰则娇滴滴地唤道:“林婉,姐夫还好吧?”

林婉并无怒气,只是答道:“他恐怕终身不能离开床榻了。”

青辰咯咯笑道:“林婉,没事,有你青辰姨娘、青芽姨娘疼你。”

林婉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姨娘关心。”

百艳仙主中毒甚重,被扶到场边黑枝、花枝的交界处,由一名黑枝的炼蛊术士疗治;林木森的坐骑,那只懒兮兮的熊猫已死,也被抬下。

药王爷见场地上收拾停当,众人归位,平静了一下心情,缓步上前,高声道:“斗药第二场……”

“我是,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呀!我是小鸭子,我是小鸭子!啦啦啦啦!”药王爷正在宣布第二场名单,全场无人敢说话,一片安静之时,却有一人高声唱起儿歌来。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均向歌声处看去。

王孝先正站在逍遥枝所在的缓坡后方,手舞足蹈,连蹦带跳,高兴得忘乎所以。

“飞到东来飞到西,我飞啊飞啊飞!”王孝先还是蹦蹦跳跳地唱个不停。

青枝的乙大掌柜坐在前排,等瞪眼看清了是王孝先,顿时哈哈哈大笑不止!

除了逍遥枝弟子瞠目结舌,尴尬不已外,青、黑、花三枝弟子,被乙大掌柜的笑声点燃,随之哄堂大笑,就如同本来安静的教室里,突然有人放了个拐了几道弯的响屁,最开始谁也不笑,一人笑出了声,则立即引爆,谁也控制不了。

刚才压抑的气氛反而一扫而空。

可药王爷气得脸上发涨,他正在严肃地宣布第二场的斗药名单,被这个不怕死不要脸的浑球唱歌打断,颜面尽失,不禁指着王孝先大骂道:“闭嘴!不准唱!把他抓起来!”

王孝先在逍遥枝所在的缓坡后方,其他人也过不去,这个任务自然是交给逍遥枝来完成。

本来看管王孝先的两个逍遥枝弟子,见王孝先在不远处蹦来蹦去,返身一摸,麻袋哪里还在?这两人吓得面如金纸,知道闯了祸,一听药王爷的吆喝,不经请示,直接跳将起来,就去追王孝先。

林婉站了起来,见果然是没了胡子的王孝先,不禁吃惊道:“王孝先?他回来了?怎么癫狂了?”

至于坐在前排的逍遥枝林不笑和李自有两位仙主,这两位木王“高徒”,回头见了是王孝先在唱歌,惊得是大眼瞪小眼,心里一个劲地对骂:“这怎么可能!不服解药是绝对醒不过来的!你这个畜生好歹毒,是要害我!

”恨不得当场就互相掐住对方的脖子质问,对药王爷的吩咐置若罔闻。

所以药王爷一声令下之后,逍遥枝几十个人,只有两个犯错的弟子起身去追,其他人全部站在原地,一会看看王孝先,一会看看林不笑和李自有,云山雾罩。

王孝先见两个逍遥枝弟子来抓他,一边高声唱歌,一边向后倒退,速度竟然不慢,一闪身,便消失在大石之后。两名弟子追上,一看大石后,哪有王孝先的影子,可刚一抬头,却看到王孝先在不远处的大石后又跳将出来,继续又唱又叫。两名弟子只好拔腿又追!

药王爷见到如此愚蠢的行为,动了真怒,一转头对着林婉劈头盖脸叫道:“林婉!逍遥枝怎么回事?实在太缺乏管教了!这样大闹会场,是要我下不来台吗?”

林婉一脸愧意,快步向逍遥枝方向赶去,一边急促地喊道:“王孝先!你不要闹了!”

王孝先应该听见林婉的声音,身子一顿,高声唱道:“林婉你来!啦啦啦!”

林婉答道:“王孝先,你不要唱了,我来就是。”

王孝先真就把嘴巴一闭,头一低,不再后退。

两个逍遥枝弟子想趁机上前,可他们脚步一动,王孝先就一退,一边高唱:“啦啦啦!”

两个逍遥枝弟子向林婉看去,林婉连连摆手,示意站住不追。

王孝先这才安静下来,半倚在大石上胡乱摆手。

林不笑、李自有两人见林婉亲自下来,林不笑压低了声音急骂道:“李师弟!你还不去!”

李自有同样低骂道:“师哥,应该你去!”

“你!药是你的!”

“你!主意是你的!”

两人均大怒,眼冒杀气,彼此抓着对方手腕,死死对视,依旧僵持不动,直到林婉走到身前,这两个人才连忙抱拳请示。

林婉轻轻看了他俩一言,并不说话,也无任何示意,自己向王孝先追去。

林不笑、李自有彼此再瞪了一眼,跟着林婉要走。

林婉一侧身,摆了摆手,低声道:“两位仙主留步,我一人去即可。”

林不笑、李自有两个浑球,只得停步,彼此暗暗咒骂不休。

药王爷见林婉一出场,便稳住了王孝先的狂呼乱唱,心头稍安,高声道:“林婉仙主,此等劣徒扰乱会场!还请你严加惩处!速去速回!”

林婉并不答话,只是盯着王孝先快步赶去。

木台上金潘一直在呵呵闷笑,自言自语道:“木家斗药,还有这么一出喜剧啊……”金潘摸了摸胡须,又道,“乔大、乔二,你们有没有觉得此人唱歌的声音有点耳熟?”

乔大傻笑道:“是啊,他唱得还不错啊,可惜不唱了。”

乔二立即一掌拍过去:“大西瓜!你脑子进水了?鬼哭狼嚎,什么唱得不错!”

乔大委屈道:“二子,是你妒忌!”

两人就要纠缠,金潘骂道:“你们这两头猪,闭嘴!什么好话在你们两张猪嘴里,都说跑题了!”

乔大、乔二赶忙夹紧双腿,闭口不语。

坐在金潘身边的水华子摇着小纸扇,轻轻笑道:“金潘大人,此人的动作,才真的是特殊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金潘耳朵里。

金潘一扭头,笑道:“水华子,听听你的高见。”

水华子摇扇笑道:“木家内部的事情,我本不该多说,但又忍不住。呵呵,金潘大人,此人的身手异常奇怪,长袍盖住了脚面,看着像是他在动,我看不然啊。”

“哦?有趣!水华子你多说说。”

“此人后退而行,一直用正面对着我们,一蹦一跳,手舞足蹈,实际小腿无力,双掌低垂,脑袋乱晃,嘴巴张着,嘴唇却不见动,若我猜得不错,此人是个傀儡,他身后的衣服下有人操纵着他,而且,应该是有两个人,一个人在身后操纵,歌也是他在唱,等他一退到大石后,还有另一个人扛着他们贴地疾行,运至另一边再出现。呵呵,这样的话,两个逍遥枝的小弟子,根本是追不上他们的。”

金潘听得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水华子说完方才轻轻鼓掌道:“佩服佩服,水家这么一分析,确实像模像样的!可木家有这么强横身手之人吗?我光想想,就很难做到啊。”

水华子笑道:“木家上上下下,无人能完成这种事情,但有几种人可以做到。一是火家人,二是土家人,做这种事,最像的是第三……呵呵。”

“水家人?”

“哈哈,此等蛮力,水家人可做不到。”

“那是?”

“忍者……”

“忍者?”金潘心头一震,“怎么会是忍者?”

“呵呵,忍者最喜自称忍术是五行交融之技,但许多用途有些无聊,忍术里有一叫傀儡计的杂学,就是这般,死人在前,真人在背后的衣服下藏着,操弄行走唱歌,装神弄鬼。呵呵,这是笑谈,此人不太像被忍术的傀儡计,反而有点不伦不类之感。就算如此,糊弄木家

众人,还是没问题的。”

金潘面色渐渐一沉,心头微跳,低声道:“我宁肯相信是火家和土家做的。”

水华子收了纸扇,与金潘一起往王孝先方向看去,笑道:“只怕好戏还在后头。”

王孝先醒来了吗?当然不是!而火小邪、田问在哪?却被水华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火小邪正是在王孝先宽大的道袍后面,他用一根树枝,插入王孝先脑后盘起的头发里,用正面紧紧贴着王孝先的身体,双手握着王孝先的手腕,腰间、脚踝、手臂,全用衣裳撕成的布条绑紧。火小邪一动,王孝先就跟着动,很是神奇。

王孝先嘴里,塞着两块圆石,所以远远看去,王孝先是张着嘴,而且随着人体振动,两块石头在嘴里滚动,以至于嘴巴一张一合,很像唱歌。

火小邪便是这样直直地“抱着”王孝先,双膝微曲,恍如附身一般,带着王孝先又唱又跳。

若是在平地里或是人群近处,火小邪这么做很容易被人识破,但是正如火小邪所说,想让王孝先“清醒”,需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要的就是药王爷正在宣布第二轮斗药名单,全场鸦雀无声的时候,这时候唱歌,极少人会往王孝先是不是被人在身后操纵上想;地利,所处环境,脚下多有草木石块遮挡,看不到王孝先的脚底,便不易识破;人和,光有火小邪自己还不行,田问必须帮忙替他捆扎穿戴,扛着他逃跑,且木家不能派出高手追赶。

如此复杂的行动,火小邪居然是一念之间便已拿定了主意。

火小邪自己只当是灵机一动,其实火小邪在日本所学的忍术中,确实有傀儡计一项,本是纯当娱乐,火小邪学得却颇为精通,在日本修习时,生活枯燥,难得赶上一年一次的聚会,火小邪以宫本雅子做“傀儡”,为忍军高手表演,当作玩乐之术。

所以,说是火小邪一念之间,还不如说是火小邪自然而然的想法。就如同驾驶汽车、骑自行车,会了就是会了,再失忆得厉害,此项技能也不会忘。

其实,火小邪一番“傀儡计”做下来,自己也觉得吃惊……

不过,此事确有奇效,这般一吵二闹,竟能把正主林婉,从木台上引了过来。

火小邪不容林婉追得太近,听着只有林婉一人近前的脚步声,再往后方退去,直到估摸着离开逍遥枝的人,已有几分距离,低声与林婉讲话,不会有木家人听见,方才停下,藏在大石后,让王孝先露出半个身子,只等林婉过来。

林婉与王孝先追追赶赶,走得远了,心里更是奇怪,见王孝先终于停下,加快两步走上前去,保持几步距离,问道:“王孝先,你是中了进不退蛊吗?”

火小邪在王孝先身后压低声音说道:“是!林婉,你尽快想办法带我们离开!”

林婉微微一怔,略退半步:“你是谁?”

火小邪忙道:“我是王孝先千辛万苦带进来救你的人!不要多问了,快带我们走。”

林婉惊道:“你来救我?”

火小邪又道:“其他人信不过!就你自己,快点!”

林婉嘴唇微抿,略作思量,低念道:“好!你们别动,我过来。”

林婉莲步轻抬,几步走到王孝先身旁,果然见王孝先身后滑出一个人来,扶着王孝先的后腰,保持他站立不倒。此人蹲在地上,冲林婉露齿一笑!

林婉当然认得此人,未等她开口,火小邪已经丢了个眼色过去,低喝道:“不要出声!小心被人看见了!”

林婉何等聪明的人儿,见是火小邪,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