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我盯着立在墙角的大提琴发呆。如果非要做点儿什么来转移痛点的话,那么,就先从这儿开始吧。
遥远的少女时代,我总是给自己描绘出这样一幅矫情画面:一束光笼罩我,我坐在众人面前拉起那《爱情万岁》,台下的美型男们被我迷得随风飘荡昏头涨脑。
我不知道现在重拾童年梦想是不是有点晚,但是既然梦想是那样的容易破碎,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不分时机地重新憧憬、重新实践起来?
我抱着大提琴出现在公司里,因为想下班后去附近的音乐教室试上一节课。公司里的人都围过来,要看一看摸一摸活的大提琴,cici还偷偷摸摸地告诉我,曾经在夜店和一个在交响乐团拉大提琴的美型男分享过一个极美好的夜晚,美型男光着身子拉大提琴给她听,cici双眼放光地向我细致描述着,一直说到我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刚坐下,王小贱就凑过来,扔给我一叠资料。
“这两天李可提的要求。”
我翻开看,满纸密密麻麻地“高贵典雅”、“别出心裁”跃入我眼帘,我软绵绵地哀叹一声:“这女的真是个……”
“二百五。”王小贱在隔壁帮我完成了这个句子。
我转头看看王小贱,这个人在我心里的印象虽不至于脱胎换骨,但真的是“别出心裁”了一点点。
下了班,我拖着大提琴去了公司附近的音乐教室。一进门我就后悔了,满坑满谷,都只有小朋友们正襟危坐。
小朋友们瞪着一双双大眼睛,像看无头怪物一样看着我。我抱着那把大提琴,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