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盼来了结婚申请批准的报告,握着手里头盖着鲜红的章子的批准书,桂樱心头有无数说不出的喜悦。
好在建国家够大,房间也够多,建国还是住在自己房间,桂樱和张父被安排住在另两个空着的客房里。多次经过建国的卧室,建国房间邻着的一件屋子看上去更让人着迷,看似空着的房间却看不出有任何闲置的感觉,反而是觉得里边像是住了个什么人似的异常神秘。每每从眼前这件空房走过,英母之前提起过的“护国”这个陌生的名字就会准时准点的跳跃在桂樱的脑海里,这个叫护国的人和建国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呢?桂樱心中不觉留下了一丝迷惑。
为了儿子的婚事,做母亲的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虽说现在讲究的是新事新办,一切从简,即没有了过去讲究什么大排场的婚宴也没有了以前那些繁杂恼人的什么规矩礼节,但是这新房的布置还是要谨慎布置才好。新人的卧室在仅仅短暂的一天的时间里,就被英母布置的规规整整,漂漂亮亮,当然这也多亏了儿媳桂樱的帮忙。不管怎么说是儿子的婚事,这该请的老战友和老首长自然是必须请到的,建国的父亲为了这个请帖的事儿就忙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好在有这个亲家帮忙,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满屋子的红纸(作为请帖用的材料之一)。
结婚最重要的除了布置新房外,还有一件不可或缺的头等大事,那便是见证两人步入崭新生活的结婚照。
根据英母提供的地址,建国、桂樱两人走街串巷终于找到了英母口中所说的cs县城里最出名的一家吉丰照相馆。吉丰照相馆据说早在清朝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虽然它地处偏僻但是每天来这里的顾客络绎不绝,回头客更是不少。建国父母的结婚照也是在这家照相馆拍的,更有意思的是照相馆的老板还是曾经追求过建国母亲的一位老战友,那这关系可就非同一般了。
不知道是第一次进照相馆的缘故还是因为头一回拍结婚照,刚刚一路上还谈笑风生的桂樱突然停止了脚步,站在照相馆门口扭捏着不敢进去。
“怎么了?樱子,不就照个相而已嘛,别害怕,不会吃了你的。”建国拉着桂樱的手,轻声安慰道。
“你说,这照相的师傅不会把人给照瞎了吧?”桂樱快速看了眼橱窗外的照片,在建国耳旁低声问了句。
“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可是专业人士,怎么会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给照瞎了呢,要瞎也得是我嘛~”
“讨厌~你要是瞎了,还不得我来伺候你呀?”桂樱调皮地轻锤了下建国的胸口。
“呵呵,别担心,跟我来吧。”建国握住桂樱有些瑟瑟发抖的左手,快步进了屋。
一进屋,眼前满满当当的全是来这照相的,老人、大人、小孩儿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幼的,脸上全都堆满了笑容,就跟绽放的花儿一样,其愉悦之色不用言表。
建国拉着桂樱穿过人满为患的人群,最后在一有着一人高的机器面前停了下来。
“再往左边偏一点点,好嘞,注意要照啦!”从一大块黑布下边突然钻出一个戴墨绿色军帽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朝眼前并排坐着的几个学生模样的同志,对着自个儿的右手边摆了摆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又快速钻回到黑布下边,“一二三!”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噼啪声,在一道耀眼的灯光的闪烁下,顺利完成了一张相的拍摄。
照相师傅又从黑布下边钻了出来,对前边的几人说:“好了,过几天你们再来拿吧,要是照的不好可以免费再给你们照一张。”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说了声谢谢后有说有笑的快步离开了。
“郝叔叔,好久不见啦!”建国像是见着老熟人似的跟照相师傅打着招呼。
照相师傅一脸莫名的瞅了瞅建国,定睛看了半响,终于想起来什么,微笑着打着招呼:“哦,建国啊,原来是你小子啊,怎么,听说你不在服装厂干了?”
“您就别提了,对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说着,桂樱主动走到建国身旁,(桂樱)低着头、腼腆的向照相师傅打了声招呼,“张桂樱同志,我的老婆。”
“去你的,相都还没照呢,就乱喊!”桂樱气愤地捅了捅建国的腰。
“哈哈哈哈,好你个小子,这么快就要娶老婆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快了,我爸说还得再准备准备,到时候一定请您来!”
“行啊,对了,今个儿带对象来是照结婚照的吧?”说着,郝师傅朝一旁的桂樱微微一笑,被郝师傅这么一瞅,羞得桂樱连忙往别处躲。
“那是当然啦?哎,郝师傅,什么时候给我们照啊?”建国把郝师傅拉到一旁,轻声问了句。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郝师傅非常爽快的回答说。
“我看外边还好多人排着队呢,您看,能不能先给我们照。”说话时,建国朝桂樱那儿瞟了一眼。
“行啊,这有什么的,你母亲可是我的老战友了,还有你爸爸,那想当年我俩可是你妈的梦中情人呢!”
“我知道,不过,
最后还不是我爸娶了我妈,您什么也没捞着,连个吻都没有,真是够遗憾的。”说着,建国同情的摇了摇头。
“哎,你小子真是跟你爸一个模样,嘴真贫!”
“呵呵,反正我是改不了。”
“好了,快告诉你对象吧,一会就可以照了。”
“好嘞!谢谢你。”说罢,建国快步走到桂樱身旁。
“怎么样?”桂樱看了眼正在调试机器的郝师傅,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可以照啦!”
“等等,”桂樱突然一把扯住建国,“我们真的要照那样的结婚照吗?”
“不是,你不会是现在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