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明星闷完一瓶二锅头，鼓着腮帮离开以后，墨非颇为玩味儿地看向穆青衣。

“穆湘湘，会跟我玩心眼儿了，故意装狠让那小白脸喝酒，是怕我生气捏死他吧？

被说破心事的穆大姑娘扮了鬼脸，低垂眉睫装可怜道：“小女子哪儿敢在墨大神仙面前耍滑头，墨大神仙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卑鄙无耻，有什么事不都被一眼开出来了？不敢的。”

“其实没必要耍心眼，只要你好好练那本《天心决》，有了本事，觉得我那些事做的不对、可以阻止，万一我……多在那上面用心。”

“你刚才准备说什么，警方不是不在追究了么？”

警方？墨非的敌人可不是警方，是在遥远异世界的西天如来，如再踏雷音寺，生死两渺茫啊，或许在有一天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话不说，不是没有可能。

他着姑娘关切的表情，印在心里，然后对她笑了笑道：“我是说我杀了这么些人，法律定不了我罪，万一那天老天有眼把我给劈了，你也得有点本事保护自己，当然最主要是为我守寡。我这人心眼儿小，坟头也不能绿油油的。”

“不是，你刚才很认真的。”

“修仙的人会有天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穆青衣是刚把《天心决》的字面意思给弄透，修仙一知半解，真被墨非这两句话给糊弄住了，怔怔点头。

然后从后面环着墨非，身体贴在他的脊背上，用她温热的体温温热这总感觉有些遥远的人，好久都没放开。她的手握在墨非的手臂上，感觉得他的手腕上有些凸起，才松开他，走到前面拉着他的手腕看。

上面是一道褐色的疤痕，绕着整条手腕，像是皮肤粗糙的小蛇。

“怎么伤得？”

“杀人遭的天谴，但过去了。”

墨非信口胡诌，也低头看向这道疤痕，这一道疤痕就是他的六百年，是小仙子佩瑶六百年被禁锢的古卷青灯，是葛师兄贯穿苍穹的逆天一指。

或许，也算是天谴。

但那一片天是西天的天，一帮虚伪的秃驴撑起来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