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

宣布说:“韩复榘目无中央,违抗命令,大敌当前,擅自撤退,为民众所不容,为党纪国法所不容,现已逮捕法办,请诸位安心供职!”蒋介石这一突如其来的宣布,使参加会议的高级将领目瞪口呆。片刻孙桐萱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蒋介石求情说:“委座,韩复榘是个粗人,多有不对,希望能予以宽大处理。”蒋介石冷冷地对孙桐萱说:“你的那个主子韩复榘罪有应得,已交军法总监部组织会审,他的军政职务已被革除。第三路军总指挥由你继任,另委任军长曹福林为津浦路前敌总指挥,你们要安定军心,共同抗敌,别的就不要讲了。”孙桐萱心想:韩复榘必死无疑,看来我是无力回天了。韩复榘被软禁了7天,1月19日才组织高等军法会审。何应钦为审判长,鹿钟麟、何成溶为审判官,贾焕臣等为军法官。21日上午,刚组成的军法执行总监正式对韩复榘进行审讯。被告席上的韩复榘面色苍白,但表情沉静,显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何应钦问他:“你不遵命令,擅自撤退,在山东强索民捐,侵吞公款,收缴民枪,强迫鲁民购买鸦片等项,这许多罪行已经查实,你是否有话申辩?”韩复榘只是昂首微笑,一句话也不答复。几个陪审的法官一再追问,韩依然一言不发,傲然对之,审判毫无结果。

1月24日晚上7时左右,有一个特务到楼上来,对韩复榘说:“韩主席,何审判长请你去谈话。”韩复榘信以为真,就随着那个特务下楼了。当下到一半时,只见院子里面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哨兵。遂大梦初醒,知道自己死期将临。机警地对那个特务撒谎说:“我脚上鞋小,有些挤脚,我回房换双鞋再去。”他边说边回过头去,脚刚向上迈出一步,站在楼梯边的那个特务就向他的头部开了一枪。第一枪没打准,韩复榘回了一下头,说:“你打我的胸……”话没讲完,身后连续响起枪声。韩复榘向前挺了挺身子,歪倒在楼梯上。结果他头部中2弹,身上中5弹,仰面向天,眼睛还睁着。煊赫一时的军阀韩复榘就此一命呜呼。

张宗昌:天下第一无赖

张宗昌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掷骰子水平很高,赢得别人面无血色,然后他再把钱还给人家,于是交了不少朋友。大小老婆有多少他自己也弄不清,往往是娶了新的忘了旧的。老婆有和卫兵私通的,张知道了哈哈一笑不但不恼还倒给几个大洋当贺礼。他挺念旧,乡亲凡找张宗昌讨口饭吃,一般都能答应,就算旧日得罪过他的也不计较。他挥金如土,朋友有难,二话不说几万大洋眼不眨就能扔出去。

闯关东

张宗昌十五六岁时,长得像小牛犊一样健壮。他性格外向、粗野、豪爽、张扬,而生活的不幸又使得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懑,对人更多的是抗争。这样,打架、斗殴就成了张宗昌的家常便饭。

我国农村家族势力很盛,大家族往往控制着地方的权力,为霸一方。像张宗昌家独门单户,一般是受欺压的对象。张宗昌与人打架,一方面是他的性格所致,另一方面也有抗争的因素。

近代以来我国移民大致形成了三大流向,即华北诸省人口“闯关东”,黄河长江流域各省人口“走西口”,东南沿海各地人口“下南洋”。此外还有太平天国后向江苏、安徽、浙江等省的迁移。

1897年,张宗昌沿着老一辈走过的路——闯关东,开始了新的人生。

那一年,胶东一带又遇荒年,民不聊生,生活困苦到了极点,外出逃荒者络绎不绝,有的甚至是举家迁徙逃往东北,张宗昌家里也是艰难异常。当时祝家村共有十几人齐下关东,还有邻村数人同行,是张锡福亲自带着张宗昌和大家一齐共下关东,他们随众人徒步来到烟台。张家父子在福山一带打了三个多月的零工,然后又在船上打零工,一路来到营口,接着辗转到吉林周边的农村打零工。一年半后,张锡福因身体素质差,加以东北气候寒冷,随祝家村的三位老乡回家。事后多年,家人问及张宗昌为什么不随父亲返回家乡,他说:“我一向不惧怕艰难困苦,出来了,就往下干吧。”

就这样,张宗昌继续在东北流荡,这期间他打过零工,扛过长活,给老财家放过牧。但都是在农村,除了能填饱肚子外,此时的张宗昌在东北零下几十度的冬天却只穿着破烂棉衣,直到1899年依然如故。

19世纪末,帝俄攫取了中东铁路的修筑权后,为了猎取廉价劳动力,在华大批招募筑路工人。此时尚在农村扛活的张宗昌,被一同在农村扛活的同伴告知此事,其中一人叫刘子良,是辽宁省营口一带高坎农村人,刘也是穷人,是张宗昌在福山扛活时结识的好朋友。刘子良后来成为张宗昌的姻亲,也就是张的正夫人袁书娥的堂房娘舅。张宗昌发迹后,刘由于身患重病未随同做官,张宗昌夫妇二人为其在沈阳购买房屋,并给予钱财,让他安心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