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访问日本,看到日本朝野反华备战,气焰薰天。黄回国后,将所见报告给蒋介石,蒋默然;又报告给外长王正廷,王哂笑道:“若让你知道日本人要侵略我们,那日本人还会侵略么?如果日本人要侵略我们,你又如何能知道?”黄答道:“好吧,但愿我言不中!”不久九·一八事变爆发,王正廷被请愿的学生殴伤,黄炎培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连说:“应该,应该!”
持马尔萨斯人口论者,多知马寅初。实则《清稗类钞》的作者徐珂早在1925年就宣扬马氏的理论和山格夫人的节育理论了,他认为节育对女子有三大利:“一因生育而致痼疾或戕身之事可免,一保抱哺之劳可减,一自营之职业可不废。”他甚至认为,节妇不改嫁有利于节育。
魏源早就指出:“欲悉各国情形,必先谙其言语文字……而中国迄今无熟悉外国语言文字之人,恐无以悉其底蕴。”20多年后,迫于当时形势,清廷才设立了中国近代第一所外文学校——“同文馆”。然而在日本,魏源的《海国图志》早就成为知识界人手一册的经典。
伊藤博文从英国留学归来,大倡优化种族之论,认为黄种人荏弱不堪,不及白种人远甚。他当政后,即实施“谋种”政策,凡欧美白人入其境内,辄鼓励日本女子与其野合,以改良种族。谭嗣同对此十分羡慕,然亦知此法断难行于中国,于是喟然作诗曰:“娟娟香影梦灵修,此亦胜兵敌忾俦。蓦地思量十年事,何曾谋种到欧洲?”
王茂荫是晚清朝中为数不多的精通经济问题的官员,他敏锐地认识到货币的价格和价值相分离的特征,并上升到“以实论虚”的理论高度,即坚持货币的金本位。他是《资本论》中惟一提到的中国人。他有一句名言:“官能定钱之值,而不能限物之值,钱当千,民不敢以为百;物值百,民不难以为千。”
戊戌变法期间,陈鼎的改革建议较之谭嗣同等更为激进。他认为赶超英美,有四个当务之急:一是变服装,即穿西服,如此一来就不会再把奇装异服的西方人当成“鬼”了,有利于学习西方;二是合宗教,即合并基督教和孔教,彼此都要顶礼膜拜;三是通语言,要求士人尽学西语;四是通婚姻,鼓励中国人与西方人通婚,如此才更可广泛地认知西方。陈的建议引起了光绪的兴趣,曾令军机大臣和总理衙门大臣认真阅读。
严复每有高论,他评价戊戌变法道:“西后残年待尽,倘康梁不采取急进态度,则德宗终可畅行其志。乃康热衷过甚,卒演成卖君卖友惨剧,而彼只身远窜,施施然以忠臣志士自命,堪云无耻之尤。梁则出风头之念有余,救国之心不足。”
最早有意识于商战的也是买办,其中最著名的是郑观应。大约一百年前,他的名著《盛世危言》中有一章专论商战。他说:“习兵战不如习商战。”“兵之并吞祸人易觉,商之掊克弊国无形。我之商务一日不兴,则彼之贪谋一日不辍。”
梁启超自戊戌亡命日本后,接受新思想洗礼,与乃师龃龉日多。康有为以保皇保教祀天配孔诸义硁硁自守,梁氏则颇不以为然:“孔学之不适于新世界者多矣,而更提倡保之,是南行北辕也。”
林则徐被流放,临行前将在广东时所译的《四洲志》、《澳门日报》、《粤东奏稿》以及西方的炮船模型图样,统统交给魏源。魏以关山路远之辞劝林保重,林说:“善始者不必善终,如不出逆料,则徐此生无能为也,寄意丹青,徒发清议而已。唯愚兄所托著书之事,望贤弟刻意为之,务使大清臣民早开智慧,舍此则无可御侮矣!”
1905年,徐锡麟游历浙江各地,交结了他称为“奇才力士”的会党成员,他对人说:“涉历四县,得俊民数十,知中国可为也。”
康有为从气质人性论出发提出了人性平等,梁启超则说: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天赋良能发挥到十分圆满。德国之所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失败,就是人民的个性被国家所吞没的缘故。
康有为赴北京参加顺天府乡试,途径香港、上海、天津等地,游历租界,见西人宫室之瑰丽、道路之整洁、巡捕之威严,乃知西人治国有法度,不得以古旧之夷狄视之。于是大购汉译西学之书,潜心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