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问仙》终于在八月的第一天拍完了最后一场戏份,晚上十点的时候,剧组包下了一家川菜餐厅,举行了杀青宴。
餐桌上杯觥交错、人尽皆欢,因为知道薄荧酒量差,所以薄荧喝了几杯后就有人主动让她以茶代酒了,杀青宴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忽然打进了薄荧手机。
薄荧侧过身体,背对着酒宴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后,传来了一个让薄荧熟悉的声音:“薄荧。”
薄荧眉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她站了起来,慢步走出了大厅。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薄荧走进一间关着灯的无人包间,打开墙上的顶灯开关后顺手关上门,在圆桌前的其中一条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这不重要。”傅沛令在电话里说:“难道你想就这么躲我一辈子吗?”
“为什么不可以?”薄荧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面色如常地看着对面的白色墙壁,在雪白的墙壁上,一粒绿豆大小的油渍不显眼地溅在上面,薄荧的目光扫到后,立即从这面墙壁上移开了视线。
脏了就是脏了,不论污渍有多小。
“别这样。”傅沛令的语气里露着隐忍和哀求:“我们见一面吧,薄荧。”
薄荧心不在焉地看着包间内的东西。
“……你给我一个见你一面的机会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宁滢没能参加高考,已经辍学了,我和徐俏也已经没有关系了,薄荧,求你了,让我见见你吧……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傅沛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句尾的时候已经隐有哽咽。
“为什么想我?”薄荧终于开口了,她将目光从圆桌中央的那篮仿真花上收回,声音和嘴角一同扬了起来:“赛车和冰球玩腻了吗?和朋友们喝酒唱歌也腻了?”
“所以想起我了,就像以前一样。”薄荧笑着说。
“我一直在找你!”傅沛令急声说:“我没有一天不是在到处找你!你的家和公司我都去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你!”
“我宁愿你骂我、打我……别不理我,别从我的世界消失……我想见你,薄荧……”他哀求道。
“可是我不想见你。”薄荧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我再换电话号码的话,就不要再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