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颖儿晕过去啦,你快去瞧瞧。”
罗白翰还是很紧张颖儿的,抬脚几步就到了方氏身边,看到颖儿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着急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她抬进屋?”
方氏也很不痛快,忍不住回嘴道:“那也要我一个人抬得动。”
罗白翰和颖儿关系亲密,自然不会去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帮着方氏将颖儿抬到罗白宁房里。罗白宁还没睡好,嘟着嘴有些不乐意,抱着被子跑去姚氏屋里接着睡。
罗白翰便朝老娘要钱去请大夫,姚氏自然是不肯的。
罗白翰急了:“娘,你这是干什么?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舍不得钱?她如果有个什么好歹,这是要儿子的命啊!”
姚氏气得一蹦三尺高,冲到罗白翰面前,扯着嗓子冲他嚷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这说的什么混话?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又一把屡一把尿地把你养大,如今为了这么个玩意就能要了你的命,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你,也省得如今你为了这么个下作的女人跟我作对!”
姚氏越哭越委屈,布满皱纹的眼角居然还流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罗白翰见老娘哭了,有些尴尬,忙好言劝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儿子,自然是向着你的,可是颖儿烧得这么厉害,再不去请个大夫,就要烧出毛病来了。”
罗老头并不喜欢这个半路跑出来的丫鬟,但是骨子里的忠厚老实也容不得他见到颖儿病倒在自家屋里,见姚氏不肯拿钱出来去请大夫,便骂道:“就算是个陌生人,倒在自家门口了,也要请个大夫瞧上一瞧,好歹这丫头在自家住了这么久,难道眼睁睁看着她病在家里不管不问吗?若是烧出什么毛病来,还不是给孩子添麻烦。”
姚氏一口咬定没钱。
罗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既没钱,便把宁宁把过年那天穿的衣衫去当铺当了换成钱,请李大夫来看看,多的钱便留着,等她好些了,连同她来时带的那些东西一并把与她,打发她家去吧。”
“一个连活也不干的丫头,儿子眼里只有她跟我呛声也就罢了,谁让他是我生的,可是罗全你心疼个什么劲?你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跟儿子抢野女人吗?”姚氏在撒泼吵架挑事这方面,十分地有天赋,总是能很敏锐地抓住罗老头话语中的小漏洞,以此来作文章,扭曲罗老头的意思,达到自己胡搅蛮缠的目的。
罗老头几乎咆哮了:“闭嘴!你那张嘴就从没吐出过两句好听的,白翰还在边上,你说话就不能过过脑子吗?”
罗天都看着颖儿烧得一张脸红通通的,开始说胡话了,一会儿叫“娘”,一会儿称“公子”,急道:“爷爷,她开始乱说话了,会不会死啊。”
“死了正好,叫她还敢暗地里挑唆白翰不听我的话。”姚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罗白翰也是急得团团转,拉着姚氏道:“娘,算儿子求你了,你就救她这一回吧。”
姚氏今日也被罗白翰的举动伤了心,抱着罗白翰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生了你这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了,眼看着就要有出息了,结果碰上这么个丧门星,挑唆着一家大小都不得安宁。”哭完又骂,“我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我,一看这丫头就知道不是个省事的狐狸精,我怎么就能心软让她进了家门呢?现在拾掇着老的小的都为了她怪我,我辛辛苦苦攒两个钱,就为了操持这个家,我还讨不了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