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都的家庭式健身房终于开了张,收益还不错,第一桩生意就赚了二十两银子,虽然她心里明白,这二十两里最少也有十两是封口费,但这并不影响她赚到钱之后高兴的心情,只要有钱赚就行了,谁又去理会究竟是租赁沙包的钱,还是让她保密的费用呢?
因为第一桩生意的成功,她的积极性立刻被调动起来,越发忙得起劲了。
自那不知名的小娘子之后不久,又陆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小娘子,那一个月竟然也挣了五十多两银子,唯一让罗天都觉得有些郁闷的就是,那些小娘子们都神神秘秘的,把脸蒙得死紧不说,连声也不出,好似跟她家来往很丢人似的。她郁闷了很一阵子,后来见这些小娘子们虽然清高,但是并不妨碍她们给银子,便将这情绪丢开,只拿出生意人的态度对她们,客人进出的时候,她也是极力张罗,务必要保护好这些顾客的隐私。一来一往的,名声倒是出去了,一个月下来,也能接上几桩生意,挣个几十上百两银子罢了。
对此,罗天都觉得十分满意。她们家里人口简单,开销也比别人家里少许多,罗白宿又不是个会花钱的,又赶着得罪了户部,越发成了个讨人嫌,以前的那些人情往来,无论罗白宿怎么推却,一个月总还要应酬那么两三回,现在倒是彻底消停了,每日署衙里事情完了,就直接回家,一个月下来,也能省下不少,现下又多了几十上百吊钱的进帐,总归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每回她数银子的时候,都禁不住要感慨一声,这严苛的礼教也不知道养歪摧残了多少风华正好的少女们,要不然她的生意也没那么容易做起来。
说起来她也是占了罗白宿和方氏的便宜,本来吊沙袋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除了方氏和罗白宿这一对宠孩子的爹娘,谁家会乐意让自家闺女做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传出去还不丢死人了。
不过这次赚的钱,罗天都便只交了一半给方氏,另一半自己则收了起来。大约是现代人的心理通病,哪怕是亲生爹娘,她还是习惯自己挣钱自己花,手边没钱,她心里十分没有安全感,所以对于那些大家族里,哪怕子孙四代同堂,还在同一个锅里吃饭,赚的钱也是全部上缴,然后由当家人分配的作法,十分不习惯。好在方氏也没有说什么,知道她要自己掌钱后,甚至让她把自己赚的钱存起来,不用交给她了。
罗天都的家庭式健身房也算得是上京这些小娘子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只是她们来得略勤些,罗家的麻布袋就遭了殃,每回来客人,总要破一个袋子,略费布了些,好在那些麻袋是用农家那种粗麻布制成的,十分便宜,就是用得多些,也不打紧。
不过罗天都觉得她家的健身房到底运动项目还是太单一了些,如果可以,她倒是愿意多添些项目,比如网球乒乓球羽毛球之类的,不过考虑到这年头的工业发展水平,还是算了吧,不过娱乐室,现在倒是发展得红红火火,继英雄杀之后,又添加了跳棋、象棋、国际象棋等,这样那些丫鬟婆子们等人的时候,也能有个消遣,她们玩得高兴了,若是自家小娘子再心情郁闷,也能时时劝说两句,间接地帮罗天都拉了生意。她记得有个姓胡的小娘子,就是因为她身边那个比较得宠的小丫鬟热爱上了跳棋这项活动,时不时地劝着她家小娘子往罗家来,来得最勤的时候,一个月往罗家跑了三趟,弄得罗天都还以为胡家有多极品,让小姑娘郁闷成这样。若不是因为她那副跳棋的棋子难寻,罗天都还真想送她一副。颜色大小相同的珠子委实不常见。
托了这些新鲜玩意的福,罗天都在这些小娘子们中间的人气倒是渐渐在好转,虽然还是没有人愿意在明面上跟她来往,但至少她上街的时候,遇见认识的,人家不会掩着面就走了,只是罗白宿和方氏仍旧处境尴尬,无人搭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罗白宿被今上推了出去,和户部较劲,想必很长一段时间,罗家在上京也是像卫缺一般讨人嫌的存在了。
时值初夏,天气渐渐热起来。这几日方氏便觉得有些不舒服,饭都不太吃得下。罗天都要请大夫,方氏不肯,只说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罗天都也不疑有他,正想着上街买些新鲜爽口又解暑的小吃食给方氏开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