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应了那句否极泰来的古话,罗家在接连遭遇了小半年的不顺后,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先是方氏怀孕,一家人还没有从这个喜讯中回过神来,秋天的时候,从秋水镇又传来了消息,齐锦今年秋闱取了华溪府第十名亚元,正准备收拾行李,打算在年前赶往上京,准备明年春的礼闱。
“好啊,锦儿这孩子果然是个争气的,这个年纪就中了举人,后生可畏啊!”罗白宿很是高兴,赞个不停。
齐锦今年不过二十,这么年轻的举子在华溪府可不多见,齐锦会读书也肯勤奋读书,齐家家财又颇丰,不用想都知道这孩子将来是个有出息,罗名都嫁给他,再过两年,生下个一男半女,以后根本就不用愁了。
方氏因为怀了身孕,不仅口味奇特,害喜严重,生生受了好几个月折磨,这个月正觉得好些,又得了这天大的喜事,更是喜不自胜:“你说锦儿年前就来上京,那名都呢?名都来不来?”说着又一脸希冀地望着罗白宿,盼着他答应。
罗白宿正要给齐家回信,闻言就道:“我正要给锦儿他们回信,要不要我就写信,让他带上名都来上京住两天吧,你有身孕,她过来还能照料你。”
方氏自是十分高兴,不免又有些担心:“那她婆婆会答应吗?”
正常人家,媳妇都是要留在家里侍奉公婆的,方氏以前在罗家里深受姚氏的刁难,难免会把自己的经历往罗名都身上靠,生怕她在齐家过得不如意,罗白宿肯写信让罗名都过来,其实她是最高兴的。
罗天都想着以齐锦那般势利的性格,定然不会拒绝这么一个讨好岳丈的机会,遂十分肯定地道:“娘,爹写了信提了这事,齐锦肯定会带上大姐来上京的,就算亲家母不答应,齐锦也会想法子让她答应。”她十分笃定,儿女情长什么的绝对比不上名利在他心中的位置,如今齐家还要仰仗罗家,必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了拂了罗白宿的意思,齐锦在这方面可是精明着呢!
罗白宿写好了信,又在信口封了蜡,在信纸上盖了加急的戳,着信差快马加鞭往秋水镇送去了,为的就是赶在齐锦动身之前,能将信交到齐锦手里。
接下来的几天,方氏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一反前两个月极尽吹毛求疵的态度,见了谁都是乐呵呵的。
方氏心情愉快,也就不怎么在家里横挑鼻子竖挑起,一门心思地给罗名都安置住的地方了。罗天都心里也松了口气,老实说前几个月方氏阴阳怪气得几乎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虽然方氏是她名义上的老娘,都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别人了,如今方氏恢复了正常,她比谁都要开心。
这一日,罗天都正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给还在方氏肚子躺着,连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的小娃娃缝小衣服小鞋子,方氏大着肚子,不好动针线一类的,只在边上指导她:“针脚太粗啦,缝得一点都不齐整,摸上去有些硌手,小孩子刚生下来,皮肤嫩,会擦伤皮肤的。”
“哦。”罗天都于是耐着性子将线拆了又重新缝,仍是歪七扭八的,她的手边还堆了好几件这样的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