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都揍了齐锦一顿,又探得了罗名都的意思,心里大致有了个主意,只是现在在外头,不好轻易漏出点什么风声,毕竟罗名都还伤着,连床都下不来,万事也要等罗名都伤好些,回了罗家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时候,她什么也不管,每日只顾着细心照料罗名都,又问了老大夫,买了好些药材,每日里要么是药膳,要么是参汤,从没断过,当然,无论是什么,照例程盛也是有一份的。
程盛这些年在罗家养得好,后来又去了军中,刻苦锻炼,硬生生地把当初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少年,养成了如今身材高大的青年,虽然也瘦,可那是精瘦,全身都是紧绷绷的腱子肉。他身体好,每日被罗名都的那些养身补血什么的东西喂得,都被过了头,养了半个多月,倒是没什么大碍,也能下地行走了,罗名都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眼看着年头就近了,罗天都也有些发愁。先不说这客栈在过年的时候歇不歇业,就算不歇业,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能就留在淳宁城里过年呀。
不光罗天都心里着急,齐家其他的人也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过年多喜庆的事啊,以前在齐家,每逢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夫人老夫人都会给下人发赏钱,如今被困在这个地方,赏钱是一文拿不到,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担惊受怕,时间一长了,就难免有了点小情绪。
这一日,罗天都给罗名都熬了参汤,正要端过去,就听到齐锦带来的那两房下人中的两个在那里抱怨:“呸!什么东西,给她一口饭吃,不过是面子情,她倒真当自己是舅夫人了,在我面前摆着舅夫人的谱,谁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亲家夫人老早就不跟她家往来了,自己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当真是不知趣。”
罗天都记得清楚,这就是那日她刚到时,拦着她的那个丫鬟,后来她打听清楚了,好像叫什么苏芝的。
另一个就道:“那种人没脸没皮的,苏芝姐有什么好气,且忍忍,等少夫人好些,略能动弹到了上京就好了,把人往亲家夫人面前一送就完了。”
苏芝就冷笑:“只怕到时没这么容易,你没见这几天舅夫人一直把她家那个乡下丫头往公子面前推,昨儿还说要帮我给公子送茶水,这是打的什么心思,还当我不知道呢!”
罗天都听到另一个就嗤了一声,道:“我就说呢,怎么这几天她怎么这么积极,还主动帮我干活,原来是打的这心思。真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我们公子什么样的人,会看得上方敏?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苏芝就道:“我听说这几日公子的衣裳你都推给旁人来洗了,我跟你说,你可警醒点,别为了躲懒,最后出了什么岔子,要不然回去夫人要活剥了你。”
“哪能呢!苏芝姐,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让这丫头碰公子的东西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