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高兴地说:“那正好,今日我们当家的回寨子里去,一是想看看寨子里的乡亲还好不好,二也是为着开荒地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还是想着回徐家寨,毕竟根在那里。
”
罗天都点了点头,道:“这没什么麻烦的,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到时你家里不拘哪个来衙门登记了,就能回去开地了。”
覃氏也点头:“等我们当家的回来,我就跟他说。”
罗天都想了想,又问:“覃大嫂,当年跟着你们一起搬到外地的,如今你们有联系的还多不多?”
覃大嫂说:“唉,当年都是没得法子了,才往外头搬的,大家都是哪里能讨口饭吃就往哪里去,如今差不多都断了联系的,就是有联系的,这几年都过得不怎么如意。”她也是因为自家公公一直在县里帮忙,挣了几十吊钱,又说太爷有多好,如何体恤百姓,她们在巴旬又实在被人逼不过了,这才死马当活马医地搬了回来,倒是不曾想,如今县里的光景比之去年,已经大不一样了。
“那覃大嫂,你觉得县里这样子,比起在外头讨生活,哪个容易些?”
覃大嫂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如果县里一直这样,朝廷能保护百姓不受夷人的劫掠,乡亲们能有地种,自然还是在老家过日子松快些,在外头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受人排挤,若不是没法子,谁愿意背景离乡的。”
罗天都听了,有些若有所思,道:“覃大嫂,如今我在隔壁尤大夫的铺子里帮忙,就先过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或是去找尤大夫,或者来县衙找我都成。”
“哎。”覃大嫂忙起身送她,“小娘子若是无事,多过来坐坐啊。”说一出口,又觉得失言,自家乱糟糟的,罗天都就是来了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她如何愿意来。
“成,有空我就过来找覃大嫂说说话。”
罗天都出了杂货铺,就看到尤大夫站在门口仿佛是等她的样子,看她回来了,一言不发地将一个筛子递到她手里:“下午把这里头的药材都理出来。”
罗天都将筛子放在桌子,观其色泽闻其气味,将药材一味一味地分好类别,她如今能干的活就只有这个,而且每每她分完了类别,尤大夫还不放心,非得亲自查看一遍,没有遗漏了方才能入药柜。
有时候罗天都觉得这些事尤老头儿自己亲自做估摸着都比自己做要快一些,可是尤老头不嫌麻烦,她也就没说什么,乐得多长点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