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缺再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带着一身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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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张纸条递到她手里,道:“收好了,别再弄丢了。”语气虽然仍是冷冷淡淡的,却藏不住一丝得色。
罗天都默默地接了过来,将纸条靠近烛火,一把烧了。
卫缺:“……”
“烧它做甚?”卫缺说。
“不烧留着招祸?”罗天都道。
“以后再写别的给你。”卫缺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
“还写!”罗天都突然就怒了,捶着他打,“你一介武夫,写什么信?!写了就写了,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留了这么个把柄给人。不管了,从今天起,你再不许碰那捞什么子书本。”
后来大约也是觉得不靠谱,又道:“字可以认,却不可以写了,你要写字,我教你就成了,只咱们两个认得。”她就不信了,大庆朝还有谁能认得abcd拼音英格里喜的。
卫缺漫不经心地应了,他本来就不耐烦读书,能不能认字倒是不重要,但是只能他和罗天都两人认得的字,显然让他很有兴趣。
罗天都气消了些,又问:“偷东西的是谁?偷了你的字迹出去是想要怎么害你?”
卫缺抬眼看了她一下,罗天都又灰心了,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又是妇人不得过问朝政,我不问了。”
卫缺漠然地道:“那日我们碰着了谁,昨日就是谁的人来的。”
罗天都噤了声,人往床上一扑:“要死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卫缺两日几乎未曾合眼,抖开薄被,将罗天都往肩膀上一按,道:“老实睡觉。”
罗天都看他眼睛下面微微的青色,偷偷叹了口气,听话地闭上眼,管他什么四皇子五皇子,现在,老实睡觉!
又过了半个多月,方氏着了人来接她,喜巧和子书成亲的日子近了。她和喜巧也算主仆一场,喜巧如今要成亲了,她怎么也要回去一趟的。
她将这事跟卫缺说了,卫缺倒是没有说什么,第二日亲自送她回了罗府。
方氏和罗白宿还是老样子,如今罗白宿升了官,俸禄涨了,住的宅邸还是朝廷安排的,一应家具摆设都不用花半文钱,着实省了不少,方氏往家里多添了两个人,她就只专心照顾罗白宿罗名都和罗子衿爷仨,心宽体胖,倒是养好了不少,比之以前,气色还好些。
罗天都看到自家人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也不自觉松快了许多,暂时将对未来的不安都抛至一边,和方氏操持起喜巧和子书的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