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 钟赞禹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宋逢辰。
房间之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宋逢辰眉头微皱,沉默良久, 他开口:“这就有些过了。”
钟孟绅苦笑一声:“我只是穷怕了, 人穷,心也穷。”
想起当年活活饿死的老父亲,钟孟绅不由的红了眼眶。
他何曾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缺德, 可终究是耐不住人心作祟,否则他也不至于像是被鬼迷住了心窍一样,去相信一桩真假难分的传闻。
钟孟绅有气无力的辩解:“当时那工头也说了,那彭姓乡绅一家几十口人全都死在了海匪手里,无一生还。”
用钟孟绅当时的话来说, 与其占着茅坑不拉屎,倒不如便宜了他家。
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才敢做出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
“所以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宋逢辰问道。
钟孟绅面色微变, 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
良久,一声喟叹之后, 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愤懑:“家门不幸,报应不爽。”
钟孟绅这句家门不幸说的是他的大女儿钟月晴。
钟月晴就是他原配亡妻留下的女儿。
对于这个女儿,钟孟绅心底半是疼爱半是亏欠。
疼爱是出于对亡妻的怀念,亏欠则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