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来了。”杨梅做完了功课,闲暇的时间还有不少。
她的房间在服装厂那边,与钟修文的‘善德堂’仅隔了一道墙。来到‘善德堂’的时候就见钟修文面前的沉重木案上摆了一溜儿的四方草纸。也没见钟修文用称量的工具,看似非常随意的在靠墙的抽屉里翻拣,但落在纸上的药材多少却非常相近!
“送过去就好,别提钱的事,省得你向叔不自在。”钟修文一边忙活着,一边交代杨梅。
向前家条件不好,为了宝儿看病,一家人只差没喝西北风了,能干活挣钱的人又只有何前一个人,即使是全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还是过得非常困难。
“知道了!”杨梅脆生生的应了。她现在对钟修文除了亲近,还有钦佩。即使受到过那样不公平的对待,但他的心地依旧纯良,对周围的人都抱以极大的热忱。
将心比心,杨梅觉得自己远比不上他的大度,出了监狱不报复社会那只能说明她胆子小!
杨梅也算是看出来了,钟修文的医术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强,除了祖传的中医外,他还曾攻读过西医学科,而且店里的生意也很不错,大多是几十年熟识下来的老主顾。但是他的‘善德堂’却也是真的不挣钱。
这年头大家伙儿过得都不容易,生了病就更是雪上加霜,像于婆婆那样摔断了腿无钱医治的人并不在少数。每每这样的人找上门来,钟修文都会施医赠药,根本不图回报的。
药材如流水一般的送出去,能挣着钱,那才是怪事呢!
“爸,咱家的药这么个送法,还能撑下去吗?”杨梅并不是对他送药给向前家的宝儿表示不满,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她倒也真好奇,到底钟修文对他的‘善德堂’是什么想法,有没有什么规划。
钟修文的头脑很灵活,光跟街头拐角的自行车修理铺老板合伙的拼装自行车就有不少的进项,但这些进项,大多都帮补进了‘善德堂’里。杨梅实在是看不明白了,即使是他这样做,这间‘善德堂’还能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