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风起

自家杂七杂八的事儿办下来,可缺着不少钱呢。

她一直没睡着,就是再细盘算挣钱这件事。

与绢花相比,珠花成本大费时间,但也赚的手工费多,而且福庆斋也更倾向于珠花。

自然而然的,以后自己要把功夫多多用在珠花上面,也要慢慢的教会刘氏。

至于娘亲,年纪大了,前几年又哭得厉害,虽然还能缝缝补补的,但这种细碎的活计是不行了。

而且,这次买到的这些低等的珠花料子品相也是参差不齐,先要好好的挑一挑,尽量把同一品相的用在一起。

据她的观察和店里伙计的报价,福庆斋里同一个款式的珠花,如果珠子都有明显的残缺或者裂纹很明显,价钱就便宜不少。如果每个珠子的大小都差不多,形状又都圆润些,价格就立马涨了不少

想着想着,一直没有睡意的韵秋也不知不觉的合眼了。

韵秋不知道的是,在今天她们家有了转机的时候,她的亲亲妗子周氏此时正在京城上蹿下跳的算计着。

吃早饭的时候,大郎说,“娘,今个儿我去打水,听朱大伯说村子里有人家都嚷嚷着要拉水车浇地了。”

林氏闻言也没心思吃饭了,放下手里的窝窝,叹气道,“可不是,三两天再不下雨地里的种子可就熬不住了!咱庄稼人,吃饭要靠地,更要靠老天爷赏脸。”

这一打岔,韵秋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可不是嘛,老天一直不下雨,地里的种子可是熬不下去了!她还隐约的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旱得厉害,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水车拉、扁担挑、两人抬的,把水一点点的从河里运到地头,再由体弱的妇人和年幼的孩子一瓢瓢的浇点在埋种子的坑里。

那时候,林氏也只好带了年幼的她去地里浇水。

她被地里的土坷垃东绊一下西绊一下的,端在瓢里的水,一多半都白白的洒了。

林氏心疼那些水,可自己的爹爹好像还笑着说二丫还小啥的,要不让她去地头歇着去她蹲在低头看爹娘和大哥在田里忙碌。

天烤的厉害,林氏还没忘了要把汗巾拿到水桶里浸水,拧干后给她搭在头上

等韵秋回过神的时候,刘氏正在说话,“娘,那咱啥时候开始浇地呀?”

林氏想了想说,“再过两天吧。咱家总共就三亩地的种子,到时候让大郎拉了水车,咱娘几个都去拿瓢浇地。”

“我看行,今年咱家多了二丫,四娘也能带了大宝下地,人手足!”大郎也点头同意。

韵秋感慨,“咱村人还是占了离河近的光,只要河没干,就不怕庄稼会旱死!”

大槐庄地势低,又是黄土地。不像那些山里人家,因为地势高,薄田还都是山地,最怕旱。

那时候,那边的人被逼的拉了水车赶上三十多里路,都跑到大槐庄下游水深些的河段去拉水浇地

京城,四喜胡同的胡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