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帝出了勤政殿,便叫人宣了太子来。
这些日子安庆帝没有再服用丹药,也不敢再纵欲宠幸美人,因此身边倒是干净许多,只有伺候着的宫女太监。
殿上之事太子已经得了消息,一边心里恼恨萧止戈,一边却不得做出憔悴神色,匆匆来见安庆帝。
安庆帝斜斜靠在榻上,垂眼看着跪在面前一脸乖顺的太子。
南边民乱四起之后,太子因办事不利,已经主动请罪在东宫闭门思过。原先安庆帝还十分心疼这个儿子,毕竟先前他精力不济,太子监国倒是受了不少累。即使是南边平乱不成,安庆帝也并未苛责他,毕竟是第一次,做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但如今当他开始猜测石家财富是不是尽数进了太子的腰包时,昔日的慈父宽和便都不存在了。
安庆帝第一次没有叫太子起身,就这么垂眸打量着他。良久才道:“朕听闻,你府中良娣,乃是石家女?”
太子心里一个咯噔,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他原本想着若是安庆帝问罪,他便辩解一番,再主动将石家财富献上,便能解了危机。
却不想安庆帝只问了这一句话,并没有再继续。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太子今年有二十有六了吧?”
太子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只能顺着说:“是。”
安庆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不小了。日后办事还要再稳妥些。”
太子:“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安庆帝疲惫地摆摆手:“朕累了。你下去吧。”
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太子行礼退出去后,咂摸着安庆帝这番话的意味,神情方才渐渐变了。
看来,安庆帝到底是为石家之事对他起了成见。偏偏安庆帝不问,他也不能主动去解释辩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萧…止…戈。”太子口中念着这三个字,神情阴鸷地往皇后宫中去。